“告诉队长,我个人是支持他这种为巴勒莫的安危尽心竭力的行为的,”加缪里的语速很慢,不过却依旧清晰,同时他的眼神凝聚,显然很清楚这时候在说什么“法国人也许是要在西西里制造麻烦,不论最终国王怎么看待这件事,作为西西里人,保护西西里是每个贵族的职责。”
亚历山大依旧点点头,他注意到了加缪里话中似乎对作为西西里国王的费迪南二世隐约露出的少许情绪,不过这倒也并不奇怪,毕竟对费迪南二世来说,阿拉贡才是他真正的国家,西西里尽管重要,可总是带着“添头”的意思。
这种被当成“二等货”的心思,让西西里人也始终耿耿于怀,至少从那些反对拘押克立安的声音里就可以发觉,对那些人来说,克立安虽然有罪,可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国王与法国人之间的敌意,就打破西西里人的平静。
“我会向波鸿队长转达您的意见。”亚历山大说完就望着加缪里,他感觉得出来加缪里把他叫来不会只是这点事,桌上很明显的摆放着的那封信一直在提醒他,关于克立安家人的事只是个开头,真正重要的事情应该还没说到呢。
果然,加缪里伸手拿起了那封信打开看了看,然后就向亚历山大面前一推:“还有件事,现在看来应该算是件好事,不过好像多少有点麻烦。”
亚历山大接过信,当看到挑开的信封上的签名时,他的心霎时一跳!
莫迪洛,居然是莫迪洛!
他能感觉到心脏在不停跳动,甚至连接过信的手都不受控制的微一轻颤,在这一刻,冷静,镇定,或者是不动声色,做起来真的很难。
他只能让自己尽最大努力的不要因为不安而失态,然后借着故意放慢打开那封信的时间,让自己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这是一封来自那不勒斯的信,写信的人笔式华丽措辞严谨,不过依旧可以从字里行间感觉出矜持而又自信的力量,甚至即便是叙述曾经经历的磨难时,依旧能看出写信者对那些挫折的不屑一顾。
信是写给宫相戈麦斯的,而写信的人,是那不勒斯的莫迪洛伯爵。
信的内容很简单,在经历了由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入侵和短暂逃亡后,那不勒斯的王室在神圣罗马帝国与阿拉贡以及教皇的支持下已经重新收复了国土,只是尽管逃亡时间不长,但是那不勒斯依旧遭受到了极大破坏,甚至就在两个西西里王国的分界上,原来一直保持的平静也被这段短暂时期的混乱打破了。
“因为法国人的破坏和粗鲁,可以想象原本相亲相爱的邻居也生了龌龊,这是最令人痛心的,”信中不无遗憾的表述让亚历山大虽然还没见过那个莫迪洛,可已经能感觉到这似乎是个很难对付的滑头“所以在国王重新会回归正统与树立原有威严的同时,希望能与灯塔那边的兄弟之国重新建立被破坏的秩序,这是我国国王的愿望,也是我个人的希冀,毕竟我们曾经得到过来自阿拉贡的高尚支持,这足有让我们有信心继续维持作为同源的兄弟之国的伟大友谊。”
亚历山大看着手里的信,这时候他原本不安的情绪已经稳了下来,很显然这封信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一封措辞谨慎而又颇为高调的外交辞令。
“杜卡·莫迪洛伯爵,”加缪里指指信封“是北方的首相。”
“就象戈麦斯大人?”亚历山大轻声问,他知道加缪里所谓的北方,就是指那不勒斯,只是因为那不勒斯同样有西西里王国的名号,加缪里才这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