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坐在地上,他的右臂无力的垂着,因为流血过多苍白发青的脸上不住的流淌着汗水。
短短瞬间却险象环生,生与死擦肩而过的冲击好像已经抽干了亚历山大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他要说什么却眼前发黑,随即一头倒在地。
随着城防官阿方索·佩隆的遇刺,巴勒莫城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动了。
戈麦斯是在当天晚些时候接到消息的,当听说佩隆被杀时,他先沉默了一下,鼻子里发出很轻的“哼”声,在过了一会之后,才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愤怒!
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宫相砸碎了身边几乎所有能拿起来又能毁掉的东西,然后他从架子上拽下柄双手剑,就开始疯狂的在房间里胡乱砍起来!
仆人们被宫相的举动吓坏了,他们远远躲在房间外面听着里面可怕的声音,每当一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他们就不由胆战心惊,可却又不敢离开,只能畏惧的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祈祷着宫相不要提着剑冲出来。
戈麦斯的疯狂终于引起了宫相夫人的注意,在几个女仆的陪同下她来到门外,在听了一阵里面夹杂着东西破碎的咒骂声后,她用力拍了拍沉重的房门。
“是谁!”戈麦斯暴躁的吼声从里面传出。
“是你的妻子,”宫相夫人不甘示弱的同样大喊“赶快开门戈麦斯,否则我让人把门撞开。”
“那你就试试看!”
随着大响房门猛然一抖,很显然里面有人在踢门。
“佩隆已经死了,你难道要一直这么发脾气吗,”宫相夫人用力拍着房门“不要忘了你是西西里王国的宫相,不是冲动愚蠢的艺术家。”
“如果我是个愚蠢的艺术家不是正遂了你们的意,”戈麦斯的吼声连远处走廊上的仆人都能听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阿方索之间那些勾勾搭搭的事,可你们也别忘了我是西西里的宫相,我是忠于阿拉贡国王和王室的!”
“戈麦斯,我不允许你再说这些蠢话,”宫相夫人猛的一捶房门发出“咚”一声闷响“你也别忘了我姓萨拉戈萨,是萨拉戈萨伯爵家族的后裔,而萨拉戈萨是阿拉贡王国的首都,我不许你侮辱萨拉戈萨家的女儿。”
“可是你的家族有一大半人效忠卡斯蒂利亚,而我唯一能信任的将领已经死了,”戈麦斯依旧喊叫个不停,然后里面忽然安静下来,就在外面的人担心得交头接耳时,‘吱呀’一声,房门慢慢打开了。
宫相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原本得体的袍子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一双眼睛通红,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更糟糕的是他手里提着把已经砍得坑坑洼洼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