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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当同时要面对内外敌人的时候,也就是内有屁民造反,外有友邦侵略的时候,大部分居上位的家伙,都会很自然的选择“宁赠友邦,不与家奴”的国策的,古今台外,莫不如是。就连号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我大萌,最后也变成了“海盗守国门,流寇死社稷”。而原本的大萌官军,大部分摇身一变,都变成了大清官军,而那些我大萌的高官贵人,在解决了头皮痒的问题之后,也照样是人上人。再比如由篡位起家的我大怂,那更是宁可“桧书夜报四太子,臣构再拜从此始”,也要消除任何内部家奴篡位的可能。到了民国,更是弄出了伪军拿双饷“曲线救国”的故事。算起来也就只有军机大臣刚毅为人实诚,老老实实地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既然得到了王太子的首肯,首相利物浦伯爵自然迅速地行动了起来,通过在中立国的特殊途径,再次联系到法国人,表示英格兰愿意“以更大的诚意”来追求两国之间的和平。

这个消息当然被迅速的传到了拿破仑这里,这让刚刚因为给布律埃斯海军上将授勋,并将他晋升为海军元帅而闷闷不乐的拿破仑终于有了一点笑容。刚才在把元帅节杖颁授给布律埃斯海军元帅的时候,拿破仑双目圆睁,手握节杖,大踏步的走过去的时候,布律埃斯海军元帅甚至于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同时缩了缩脖子,似乎是很有些担心拿破仑会直接一节杖糊在他的天灵盖上面。

而据大仲马在他的小说中的说法,拿破仑事后对约瑟夫说:“当时我真的想要一节杖糊在他的脑门上。”而约瑟夫则回答道:“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受,我知道你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这种冲动的。因为你每次拿着一份也不知道是拉普拉斯还是傅里叶帮你写的数学论文来提交的时候,我也很想找个棍子,一家伙糊在你的脑门上。”

于是拿破仑便将约瑟夫和吕西安都叫来,一起商量和谈的事宜。

“英国嘛,当然还是不要革命的好。”一开口,约瑟夫就暴露了反革命的本质。

“这是我们的共识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从英国得到一些什么。在原本的条件下,还需不需要更进一步。”拿破仑道。

约瑟夫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个基础就已经很够了,再进一步,英国政府就未必立得住了。如果引起了全面的反抗,导致英国政府前脚和我们签好了协议,后脚伦敦的人民就革命了,那我们不是白干了吗?难道还要让我们去帮他们镇压革命?”

“那怎么可能?”拿破仑睁大了眼睛,前额上亮晶晶地道,“那我们在信誉上就完全破产了!我们的进步形象可是很值钱的!只有那些一做生意就会破产的傻瓜商人,才会不把这金字招牌当一回事。为了眼前一点小小的利益,就破坏了国家多少年来积累下来的形象。而且像英国这样的国家,一旦全面的革命了,我们去镇压他们,那要花多少钱?收得回成本吗?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们要确保英国政府在签订了协议之后,还能站得住脚。因此,这份协议,有些地方,我们甚至还要往后退一点。有些条款,要换个说法,至少看起来要平等公正;有些条款,要保密;有些条款,要修正……啊,对了,我们的确应该增加一个条款,那就是,我们和英国之间的战争,并不是因为我们对英国人民抱有恶意。所以我们愿意为英国的战后重建出一把力,我们愿意以相对优惠的方式向英国政府提供用于善后的贷款,当然,贷款的使用,我们还是有监督的权限的。而且贷款也是需要抵押的。嗯,这个贷款,就叫做拿破仑援助计划吧……”

兄弟三个人便又就如何让事实上的不平等条约,在条文上显得格外公平,以及如何对英国的重建提供援助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最后终于形成了一份指导性意见,转送到了塔列朗部长的手中。

第五百四十章 和谈(2)

在勒哈佛尔海岸上,正对着塞纳河的入海口的一处高地上,有一座小小的庄园,这庄园据说原本是属于某位大贵族的私产,他在无聊的时候,经常那这里,观看出入于塞纳河的各种帆船,于是他便给这个庄园取了个名字叫做“望帆庄园”。

大革命当中,大贵族自然是逃到国外去了,而他的庄园自然就被革命政府没收了。这处庄园其实并没有什么出产,只是贵族休闲的所在,但是位置不错,作为观察哨,可以监视塞纳河口一带,所以这里就成了法军的一处哨所。再后来,局面稳定了,这里便又成为了共和国的新贵——外交部长塔列朗的乡间别墅了。

今天一早,几辆四轮马车来到了庄园里,在主建筑物的门口停了下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群年轻人从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庄园的主人塔列朗部长已经从门口迎接了出来。

“西蒙尼,欢迎你来到我的别墅。”同样已经两鬓斑白的塔列朗满脸是笑,一瘸一瘸地走了过来,很友好的向那个老人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