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一路低头思考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不远处的主编公房,正在走神的他迈步进屋,一不小心与正要出屋的张岱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了!小子适才正在考虑他事,未曾留意与您,还望赎罪则个!”
钱穆站稳身形,冲着正捂着脑门子的张岱拱手施礼致歉,但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尊重之意。
在亲身体察过无数次的事态民情、深知升斗小民的诸多困苦状况之后,钱穆对张岱这种自称极爱美婢美食娈童的世家子弟产生了浓重的厌恶感,尽管对方也是才华出众之辈,但在他的心目中,张岱这种才华对于解百姓之难毫无用处,远不如一个鞋匠木匠技艺来的重要。
“无妨无妨,钱采编整日忧国忧民,老夫岂能怪罪与你!哈哈哈哈!
快些进去吧,舜水兄正在里面!”
张岱笑着揶揄了这位后起之秀几句后举步离去,钱穆整理了一下衣冠走进屋内。
“钱采编来的正好,老夫有事要交待与你!”
主编公房宽敞明亮,分为正堂与左右两厢,朱舜水日常在右厢办公,看到钱穆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笑着招呼道。
由于钱穆尚未及冠,所以还没取表字,朱舜水也是直接称呼他的职差。
对于这名年轻的采编,朱舜水还是很有好感的,才华横溢不说,品性上佳,办差从无功利之心,丝毫没有借机扬名的心思,所编写的文章也是精彩无比,深得同僚好评,在报社内名声颇佳。
“钱穆见过主编,不知主编招我来此有差事何分派?”
钱穆冲着朱舜水深施一礼,随后直接开口问道。
对于朱舜水,钱穆是发自内心地敬重,这位主编不仅身具大才,其倡导的务实主义风格也很合乎钱穆的认知。
“钱采编且坐,今日找你来确是有事要让你去办。
老夫打算让你离开报社一段时间,去往一处所在做一番详细了解,大概需月余时间,不知你可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