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催着恁大不分贵贱就把金贵的粮食给卖了?
这才吃了几年饱饭!
咋就拿着粮食不当回事情咧?!”
李保瞪了大儿子一眼,本待大声训斥一顿,但看到大儿子晒得黑红的脸膛后,李保的心又软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额过几日再去清遥县城走一趟,那边靠着河南,额听说河南遭灾厉害,额估摸着外地去清遥收粮的粮商出价比咱这高!”
清遥想也是隶属平凉府,位置在卫护县东南八十里的地方,离着河南近了不少。
“大,清遥可是不近咧,一天打不了来回!
俺可不放心你去!
要去俺跟你一道,要是有甚子事,也好有个照应!”
大憨看着正在老去的爹,心里头有些难受。
“这太平光景,有甚子事?多一人去不就得多花费银钱?
再说吧。
明日起先将地翻一遍,种上庄稼再说,不急。
额这回也顺道把卖砖瓦的窑转了几处,挑了处又结实又便宜的,等忙完了咱爷仨就去运回来,新房子不用月余就能起来,入冬前就把大妮娶进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保一家跟堡里的农户一样,有投入到了辛勤地耕种劳作中。
眼看着地里的活计进入收尾阶段,李保也开始盘算着邀约着堡里相熟之人一起跑一趟清遥。
卖粮已经成了所有农户都要面临的问题,那天同去县城的农户们也都不愿贱卖,邀约人结伴同行应是不难,就是不知道清遥那边两家是个什么情况,要是跟卫护一样,那这一趟可就白跑了,还要搭上住店的几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