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官的真是变脸如翻书啊。
那些偷偷摸摸窥视方文的各家各户派来的管家仆从,在看到方文离去之后随即也四散而走。
方文回到府衙之后,立刻打发管家去把任元山喊到了后宅的书房之中。
“老任,本官之本意,原是想借着锦衣卫这把利刃,威吓一下不服朝廷号令之人,没想到此次许有成居然有借揭帖之事大肆牵连之意,若是任由厂卫肆意妄为,那苏州之士绅可就有灭顶之祸啊。
刘繁若此等四品致仕高官说拿就拿,其他人谁敢言能脱得过去?”
方文一脸沉重之色,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之情。
“那该如何是好?
府尊来苏州府已有两载,应该知晓,这些士绅大户其实并无视朝廷如无物之意,咱们苏州府每岁上缴之赋税也是在各府中名列前茅,此次事端看似汹汹,实则众人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肉疼,想着借机发泄而已,若是被以帜媛鄞Γ鹿僖蔡嫠蔷踝旁┣。?
府尊,关键时刻,身为苏州主官,你可得想法阻止他们才好,要不然咱们这官声在士林中可就彻底毁了啊!”
任元山在苏州任职日久,与部分士绅日常之间走的很近,听到方文如此说道,任元山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这事不能再无限制的扩大下去了。
要是与自己交好的士绅也不幸被厂卫罗织罪名拿进厂卫大牢,这万一要是把自己抬出来,那可就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本官此去有许有成面议,试图说动他放弃株连、只诛元凶。
开始他也是执意不肯,妄想于此事中捞取晋升之资本,但是在本官晓以大义、直指其此举可能会破坏圣上大政方针之后,许有成态度有所松动,但最终仍未松口。
本官在回返路途之中静思一番,觉着此事应当从两处着手,或许会取得可喜之成效,不过,此事尚需老任你从中费一番力了,你要是能在接下来之事情中有所收获,那此事大有可为!”
方文先是说明了一下今日去千户所的结果,随后目视任元山,将自己打算让苏州城的士绅大户签下保证书的计划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