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这帮人会巧立名目,打着官府的旗号,以各种手段对百姓进行盘剥苛虐,由此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如果没有相对应的举措来改变这一现象,士绅一体纳粮的策略在施行的过程中就会遇到层层阻力,甚至在某些地区会无疾而终。
真要如此的话,那就会让皇帝和朝廷的威信大打折扣,以后只要朝廷出台任何政策,只要危及到这帮人的利益,那他们也会照方抓药,依样画葫芦,再次让朝廷的政策流产。
这该如何是好呢?
第六百一十八章 谷贱伤农?不会的,那可是赚钱的机会。
事实上,在大明各地的很多胥吏家族,多年来也是通过各种方式巧取豪夺,侵占了大量自耕农田地,迫使那些失地农户变成了他们名下的佃农。
而这部分人群由于手握地方官府征收租赋的权利,所以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田地上缴税赋,只要朝廷加征,那他们就会相反设法把重担强加给普通农户,从这些平民身上重复征收来完成派下的税赋数额。
在年年岁岁反复挤压下,会使得更多的农户为缴税而不得不变卖田地,那些贪得无厌的胥吏就会让牙商出面,趁人之危、压低价格收购农户的田地,从而逐步变成了当地的大户。
打个比方,比如某县户房司吏名下有一万亩不交租赋的田地,有一百户佃农在为其劳作,按每年亩产一石来计算,这万亩田地便可有一万石的收成,刨除给佃户的口粮,那也会落下最少七千到八千石的粮食。
这些粮食就算按照现在的五钱银子的市价来计算,假如全部出售的话,也会有三千到四千两银子的收入。
在一年两熟的江南地区,每亩一年可不止一石的出产。
而如果按照士绅一体纳粮来征缴的话,那这些大户便会要上缴九百两以上的银子。
与这笔巨款比起来,每年年底的勤政银、养廉银翻翻也不过是六十两而已,将来退休后每年的养老金也不过是每年一二十两,这笔账到底吃亏还是赚便宜还不是一目了然?
当然了,一万亩那是极端个例,除非其家族势力很大,不然的话,胥吏的身份终究是一种限制,没有那么大本事能攒下如此的财产。
朱由检估计,家中有两三千亩的胥吏应该不在少数,这部分人将极有可能成为改革的巨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