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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使且坐,还请稍安勿躁。谈起征战之事,本官倒是颇有些资本。

本官数岁前亦曾指挥过千军万马,与境内各路反贼交锋无数,亦知战场之惨烈,战事之残酷,非迫不得已下,轻启战端并非上策。

但若是事涉领土之争,那动用大兵也是必行之选,我皇明坐拥亿兆子民,若要成军,瞬间即可得数百万敢战之士。

而据本官所知,贵国总口数不过百万,且远隔数万里之遥,单单为一不过数百里之岛屿与我皇明争锋,似是有得不偿失之嫌。

本官有一事还要相询贵使,据闻贵国百年前乃大佛郎机国之附属,后反出其辖单独建国,本官想问的是,不知贵国现今与其是敌是友?”

陈奇瑜对范布隆霍斯特刚才有些心虚的言论稍微驳斥一下后,紧接着便抛出了一个貌似与当前谈判内容无关的问题。

“尊敬的陈副相,首先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语句,我们荷兰不是造反,我们是为了争取独立自主才与西班牙王国决裂。

至于两国目前的关系,坦率的讲,并不是友好国家。这次我们联合访问贵国,其实想要达成的目标并不一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单独要求与贵国进行商谈的目的。”

范布隆霍斯特虽然不明白陈奇瑜为什么会突然转移话题,但未经思索的他依旧是非常直接的表述了现在的事实。

“呵呵,贵使确是坦诚之人,此说亦是与接下来之谈判有关。

据本官所知,大佛郎机国侵占吕宋国之领土,并在其首府设置督抚与军队压制吕宋本国之民,由其土地上攫取财货、役使其民以供己用,此种行为已是有违道义之举。

另就是,我朝自身资源匮乏,故而需由吕宋采买铜铁矿石以资国用,此种贸易之为实属正常之举,但据我朝海商所言,大佛郎机国利用其独占吕宋之利,竟然不准我朝商户进行采买行为,并且以武力对我朝商户进行驱赶,这等霸权行径实是令人齿冷。

据本官所知,贵国亦是资源匮乏之地,国内建设与发展也须用到大量矿产,而且贵国往来大洋之上与各国贸易,途中须有若干港口经停,以便补充各种必要物资,台湾岛之据点便是此等所在。

而马尼拉港口位处黄金地段,亦是贵国往来东西必经之地,但好像大佛郎机国也同样禁止贵国商船经停并贸易,此事可否属实?

有鉴于此,故我朝欲与贵国联手图谋大佛郎机所占之地。

事成之后,贵国商船可自由进出吕宋之港口,亦可在其土择地安置人口,倘若如此则台湾已无保有之必要,如此一来,我朝与贵国既不伤和气,也能利益均沾,此议贵使以为如何?可敢代表贵国朝廷签署此项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