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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以为,此策一旦成行,恐会引发他人无端揣测,以致有无妄之灾生发,而破坏当前稳定之大局!故此,此事还望圣上慎思之,千万莫要因小失大啊!”

邹维琏一番话讲完,立刻在殿内引发了更多的争议之声,率先站出来反驳他的又是侯恂。

“启奏圣上,臣不赞同邹部堂之言!辽西上下与靖海伯不同,历年来,朝廷拨付数千万辽饷供养关外,实指望其御敌与国门之外,而辽西上下消耗巨额国帑之后做的什么?拥兵自重,畏敌怯战!

若不是圣上下旨编练的之数万新军,更兼有卢建斗、孙白谷、洪亨九等大臣亲赴一线坐镇,若是单靠辽西边军支撑,此时东虏大军说不定已将扣关山海!

辽西谎称之十余万大军在何处?卢建斗等人所率兵力也不过此数,因何能重创东虏主力,并且灭其国在即?

臣等坚决要求诛杀祖大寿等人,所恨者,是其谎报兵额员数,侵吞巨量国帑,且于流贼肆虐大明境内时不顾朝廷百姓已无余力供养,仍旧不知收手,尽显其贪婪无耻之嘴脸,此等行为,与助贼有何区分?若非圣上坚毅果敢、力挽狂澜,大明局势会糜烂至何等模样!?此贼实国之贼也!不诛之实不足平民愤!”

侯恂丝毫不给资历、年龄远大于他的邹维琏留情面,在旁征博引后,依然坚持自己的建议,坚决要求诛杀祖大寿。

第五百零七章 秋后算账

“侯学士之言虽甚是合理合情,但值此大势尚未完全平稳之际,还是谨慎行之为好!

诚然,辽西上下多年来确是浪费甚至贪墨国帑良多,但究其根本,此祸岂是一日形成?所谓辽饷并非只供辽军,其所耗者最巨者,当以修筑各城堡为主,若是真要追究,十余年来朝廷所遣诸臣难道也要担负罪责不成?

何况辽西边军多年来为国戍守边陲,期间更是牺牲无数,就算祖锦州等人后期身处苟且之状,难道与整个大明之局愈显糜烂无关?

老臣并无替辽西开脱之意,其众虚报兵额、侵吞国帑之事实难容忍,但强行惩处并非最佳时机!臣只是就事论事,单以此事可能引发之后果而谈。

臣奉命巡抚福建五年有余,于尽职抚民之外,因公事与郑氏有过数番往来,故对其秉性颇为熟知。

据臣观之,郑氏虽出身海贼,但向以聚财为主,而其目的并非妄图自立,实为坐享荣华也!

自圣上以大魄力赐封靖海伯之后,郑芝龙一改此前对朝廷之轻慢,言行举止处处以我朝勋贵而自居,而其对圣上之要求亦是鼎力为之,几年来往朝廷捐输钱粮已不是一个小数目,此等大义之行,历代罕有,臣以为,此等方为与国同休之勋贵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