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说你就不能小点声!额为啥问叶监军?不就是怕他给瞧见?可不敢叫他知晓!额跟你说,额前几日带人打下凤凰城,从一个建奴富户家地窖中搜寻到几坛子美酒,额可没舍得吃独食,全都留着,就等着跟你喝个痛快!
酒就藏在额营帐里,等咱哥俩找个地界畅饮一番!嘿嘿嘿嘿!”
“好你个老刘!额老张承你个情!这他娘的像是有半辈子没喝过酒了,可馋死额了!
对了,你适才是问叶监军不是?人家是打小在京城里长大的贵人,从未见识过进山打猎是甚子模样,这回自告奋勇带队去了山里。
额已是嘱咐了那帮兔崽子,定要好生护着监军,现下咱就等着晚间吃肉就成!”
说话之间,远处的营门外一阵热闹,三队进山打猎的军卒返回了营地。
没过多时,同样是一脸得意的叶天闲脚步轻快的向二人走来,两个强壮的士卒肩上抬着一根碗口粗的木头跟在后面,木头下端用绳子绑着一头身形粗壮的黑毛野猪,鬃毛如同钢针一般竖立的身上一片血污。
“老刘、老张!瞧见没?这是某亲自用手铳轰杀的!足有两百斤重!这是此次出猎打到的最大野物!某跟你俩说,这可是某头一次进山打猎呀!”
离着两人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一脸兴奋地叶天闲用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叫嚷起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平顶山岗上的堡寨
四天之后,在克莫堡略作修整的刘、张两部近五千人,加上陆续征召的千余名汉人青壮,于傍晚时分进抵赫图阿拉西南十里处的一处山坳中。
“老刘,额不是听说建奴如何如何厉害,每每逢战便将哨探撒出去五十里开外,可咱这大队人马都到了他眼皮子底下了,咋连个逑也没看着?”
明军所在的山坳中到处都是鲜红的衣甲,经过长途跋涉的士卒们正在以队为单位坐地歇息,严格的军纪下,除了偶尔有咳嗽声传来,数千人无人发出声响,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上官的命令。
“建奴哪能猜到有大军跨海过来打他们的?再说自打老奴起兵造反之后,这十几年一直压着周边打,这地界已是建奴的大后方了,多年来定是安生的紧,时日久了建奴也是难免懈怠,这可是咱们建功的良机啊!”
刘国能跨坐在缓坡上的一根朽木上,眼睛环视周边绿意盎然的山林,轻声回答着张文耀的问题。
“这兵部给的舆图着实粗陋,幸亏有本地明人引领,要不然这到处是深山老林,咱们一准犯了迷糊!就是不知这赫图阿拉是甚样子,光是听那些被掳之人说也说不清楚,这哨探出去半天了,怎地还未回返,不会出甚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