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吴江另一名门大族的少主贡若甫也对美若天仙的陈圆圆有意,碍于两家的交情匪浅,总不能为一个女人撕破了面皮,所以邹枢一直未能得偿所愿。
就在他苦思良策而未得,心里及其不快之时,没想到半道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有外乡人氏冒出来妄图掺和一脚,这让他本来就极度不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今天贡若甫有事未来,邹枢本想这借机以邀约戏班入邹府唱戏为由,将陈圆圆留在府中成其好事。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贡若甫就算再怎么羞恼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没成想这眼看就要得逞时,田畹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哦,原来是邹兄,鄙人姓田,出处吗不足挂齿。至于专程还是路过,呵呵,那也无必要告知邹兄。听邹兄的话音,想必亦是对陈姑娘有意喽?呵呵!那不如这样好了,鄙人对陈姑娘乃是势在必得,请这位妈妈开个价吧,某与邹兄竞价,价高者得之,如何?”
邹枢话语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让田畹怒气渐升,但想起离京前父亲一再的嘱咐,他还是强自忍住没有当场发作,只是说话也不再客气。
田畹的话再次让围拢过来的一众人等喧哗起来,而邹枢的脸色却是陡然沉了下来。
田畹身边两个青衣小帽的随从则打量着周边之人,身子也在慢慢向前移动着,其中一人将手伸进了衣襟里,面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二人都是京师里的市井游侠,因为手上功夫扎实,所以被田弘遇招揽到门下效力,此次作为随从跟在了田畹身边。
“呵呵,竞价?田兄莫不是将陈姑娘当做了货物一般?此举与商贾何异?观田兄之形应非焚琴煮鹤之人,怎地言语如此粗鄙不堪?在下在此少不得要劝兄台一句,我吴地乃天下风雅之所在,实是容不下以黄白之物污人耳目之人!还请田兄离去吧!不然恐会引起众怒与兄不利!”
邹枢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讲完之后,稳坐不动的田畹却是冷笑不止。
他自是非常清楚这些所谓的风雅之人日常的龌龊勾当,明明自己就拿着妇人当做玩物,反而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正人君子的做派。
拿陈姑娘当做货物?
江南一地的豪绅大户,谁家不是蓄养美貌歌姬供自家赏玩?那些美人那个不是如货物般重金购来?你姓邹的不也是贪恋陈圆圆的美色才流连不去吗?
“呵呵呵呵!听邹兄之意,这姑苏一带莫非是你邹家说了算不成?陈姑娘虽是花容月貌,但究其出身,莫非邹兄要明媒正娶不成?众怒?田某行事并无过分之举,何来引发众怒?难道邹兄欲欺生吗?明着告诉邹兄,陈姑娘若是跟随田某而去,将来必是一场大富贵,远比为邹兄纳入府中做个玩物强出万倍!这陈姑娘田某是要定了!邹兄还是莫要惹出是非才好!”
田畹缓缓站起身来,目视几步外的邹枢,言辞之间也是毫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