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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兴路的担心没有持续多久,勇卫营便将义州夺下,并且阵斩八旗真奴千人,听到消息的马兴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虽然不知道为何官军夺下义州没几天又弃守,并且退回到锦州南面,但这不妨碍马兴路对勇卫营将士的敬仰之情。这可是打败真建奴的强军啊,辽西军跟建奴打了多年,死伤无数,却没有斩得几颗真建奴的首级,人家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砍下了一千颗人头啊。

在接到勇卫营一部将前来大兴堡驻防的消息后,马兴路立刻下令士卒将堡内的军营腾了出来,以供勇卫营入驻歇息。

“冯将军,咱勇卫营以后是不是要常驻辽西?上回打义州将军您斩杀了几个建奴?听说咱勇卫营火器犀利,打义州时就是火铳打的前阵。可俺手下也有铳手,儿郎们都不愿用铳,三十步才能破开建奴的甲,放一铳建奴就冲到眼前了。俺也觉着不如弓箭好使,难不成勇卫营和俺们使得火铳不一样?将军,建奴重箭可是厉害,准头足、射的远,五十步外就能破棉甲,您可叫手下的弟兄小心着点!”

勇卫营入驻大兴堡十余日的功夫,马兴路便与勇卫营游击冯隽混的精熟。原因很简单,马兴路私下给冯隽送去了二百两银子,借口是感谢勇卫营将士给死在建奴刀下的爹爹报了仇。

冯隽身为游击虽然每月都有不菲的月饷,但财帛动人心,再说人家又没有事情请托自己,在推辞不过的情形下也就收了下来,自此之后两人之间的友情迅速升温,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马兴路多年来也积攒下不少家财,之所以给冯隽送银钱,无非是想为将来留条后路而已,将来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再说人家一个正牌的游击将军,自己只是个营官,能巴结的上酒不错了。

正站在堡寨的低矮的城墙上四处观望的冯隽迟疑了一下,看看身边没别的人后,压低声音说道:“老马,咱俩也不是外人了,实话告诉你,这回不光是勇卫营不走,后面朝廷大军还会来的更多!我听说朝廷这回是要聚齐大兵,准备直接把建奴老巢给踹喽!上回义州之战我打的是西门,遇到的建奴不多,不过看着也就那回事吧,给铳子打着也是一个死字!我说老马,等收回辽阳了你可得请我喝酒,到时候我要是没阵亡的话!”

冯隽的话让马兴路兴奋不已,他刚要开口接着询问,忽然远处腾起一股尘烟,一小队骑兵从北面向着大兴堡的方向疾驰而来,冯隽随即大声喝令道:“全军戒备!”

城头上静坐歇息的士卒们迅速起身列队,等候上官下一步的指令。

马队越来越近,在距城墙还有数百步的时候,冯隽从盔甲和背插的认旗已经分辨出来者是明军的马队,是勇卫营的夜不收小队。

不一会功夫,这一只夜不收已经来到堡墙数十步外,为首的队官勒住缰绳后,战马嘶鸣着原地转了个圈,后面的骑士们也纷纷勒停战马。

“北面十里外有建奴大队人马南向而来,督师令守军按方略迎敌!告辞!”

高声通传完敌情后,队官一带缰绳,两腿一夹马腹,战马向东奔去,后面的骑士打马跟随。

“传令下去,铳手营、长枪营、刀盾营出城三百步列阵,炮手于城头掩护侧翼!老马,你带着手下守住东西、南两面堡门,一旦觉着守不住就赶紧示警!”

冯隽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