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蕴洄没想到父亲就在刚才短短一瞬间,便已将事情看个通透,眼见几名侍卫犹豫之下已将长刀抽出,下一步便是上来将自己毙于刀下,情急之下他继续高喊道:“父王,儿臣有绝密隐情!事关我楚王府安危!一个小小的风寒发热也会折腾月余,还请父王附耳过来!”
他一边高喊,一手背在身后轻轻一摆,李三会意后悄悄挪动脚步向前凑去,同时暗中将短刃自靴筒中拔出,倒持于手臂后面,王府几名侍卫的注意力都被朱蕴洄说的话分散掉,因此并未注意悄然靠近的李三。
朱华奎知道朱蕴洄平素无甚智计,只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加上见他神色不似说谎,因而不疑有他,迈步向朱蕴洄走了过来。
“孽畜!若是再编造谎言欺骗与孤!孤就命人将你放入獒园!受那烈犬撕咬之罪!”
说话间朱华奎走近朱蕴洄身边几步的距离,朱蕴洄膝行向前靠近后突然合身扑上将他的双腿牢牢抱住,口中大吼道:“李三!动手!”
已经碎步挪移到朱蕴洄身后几步的李三猛地窜上前来,寒光一闪之间,锋利的短刃插入朱华奎的心窝后闪身避开,朱蕴洄松开抱紧父亲的双臂后迅速爬起,朱华奎怒目圆睁,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直挺挺的倒地身亡。
殿内陡然变得安静下来,除了朱蕴洄与李三,其余诸人都是呆立当场,谁都没想到弑父这种惨剧就发生在自己面前,并且是楚王府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家。
“哈哈哈哈!自今日起,孤就是楚王了!从此再无与孤作对之人了!!哈哈哈哈!”
朱蕴洄状如疯魔般的手舞足蹈起来。
“王爷!李郎中!快救王爷!”
刘富贵绝望的喊叫着冲了过来,不顾正在狂喜之中的朱蕴洄,双膝跪地一把将朱华奎的上身扶起搂在怀中,热泪滚滚而下,落在了朱华奎慢慢变凉的脸上。
他自八岁便跟在当时还是楚王世子的朱华奎身边,这三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之下,两人之间已是宛如亲人一般,今日骤遇此等惨事,刘富贵已是心丧若死。
正在给朱蕴泷诊治的李郎中提着药箱奔了过来,放下药箱后抓起朱华奎的手腕,双指一搭后便对刘富贵摇了摇头,随即叹息了一声:“王爷已薨了!”
刘富贵抱着朱华奎的尸身放声痛哭。朱蕴洄终于从狂喜中清醒过来,他扬手指点着殿内诸人喝道:“你等还不跪下!自今日起孤便是楚王!父王突发急症暴卒,孤自会上表宗人府言明!从今往后只要你等对孤忠心,孤定会善待你等!今日殿内诸人,每人赏银一百两!”
他不是不想将除了李三等人以外的人全部杀掉,但眼见朱华奎带来的侍卫足有七八人之多,殿外还有数个太监,并且个个脸上都带着愤怒、惊讶、不服的神色,若是自己想要灭口,单凭李三和另外一人根本不是对手。当务之急只能先稳住众人,把王府各个门户封闭住,再寻机将其他人等一个个清除掉。
“小人恭贺世子顺继楚王之位!小人誓死效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