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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年多来也是跟着陈奇瑜沾了很大的光,单单往老家捎寄的银钱便有数千两。这还是因为二人不是很贪婪的缘故,要是换成手指甲长的,跟在位高权重的族兄身边,一年多捞个几万两也没问题。

正要进入熟睡状态的陈奇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强按着心头的不耐,陈奇瑜坐起后披衣下床,睡在外间的小厮已经点亮烛火后打开了房门。

陈奇之一步跨入屋内,陈奇瑜已来到外间,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兄长,北镇抚司百户梁琦请见!说是有紧急公务需与兄长商议!”陈奇之回道。

就在二堂内的梁琦渐感心焦之时,一身便袍的陈奇瑜在打着灯笼的小厮引领下迈步而入,陈奇之紧跟其后。

梁琦赶忙起身拱手施礼道:“未曾想到督抚大人如此早便安歇,扰了陈大人的清梦,还请大人海涵!”

陈奇瑜摆了摆手,行至主位落座后问道:“梁百户深夜造访有何要紧之事?”

梁琦也跟着坐下了下来,沉声道:“确实有事!且是有关江南稳定之大事!”

不等陈奇瑜继续发问,梁琦把今晚胡亭路所言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梁琦身为北镇抚司百户,平常也只是拿问犯官,侦缉刺探各方情报,并未经历过可能出现的成千上万人员聚集的情形。所以当他听到胡亭路之言,意识到假如真是大规模的民变,后果将会十分严重,搞不好会让繁华的江南遭受劫难后,顿时慌乱起来。

他身边只有十人,就算想用武力镇压民变也力有未逮,而淮安手握重兵的唯有陈奇瑜一人。于是他把胡亭路安置在客栈,并吩咐手下严密保护好,不让他与外人接触后,急忙赶到了漕运衙门,陈奇瑜就在衙门的后院里居住。

陈奇瑜是指挥过千军万马,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听完梁琦所讲之后,看到对方脸上的焦急之色,心里顿有轻视之意。

所谓民变又不是造反,现在淮安一带有五千上过战阵的官军虎视眈眈,就算是造反也是瞬间平定的小事,你平时不是本事很大吗?怎么这点屁事就麻爪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转运使胡亭路居然去找梁琦,并且会将盐商所谋之事告知。

不过稍微细想一下后,陈奇瑜便对胡亭路的行举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个胡大人是眼看就要成为瓮中之鳖,走投无路下想到了这条死中求活的计策。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胡亭路的脑子还是很清醒,至少看出谁的势力更加强大,没有跟着他人去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