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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赵四海的喊声,几名赤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手持棍棒的壮汉从前院跑了过来,将两人围住,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要把他们打翻在地后丢出赵府。

两个陌生人毫不惊慌,其中一人呲牙一乐,伸手入怀摸出一块木牌,冲着几名壮汉晃了晃道:“不想给你家老爷招祸的就赶紧滚一边去!”

另一年长一些的则是抱臂而立,默不作声。

赵四海隔得远,看不清木牌上刻着的几个字迹,但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与官府中人没少打过交道。知道江湖中人没有亮身份这一说,这木牌显然是朝廷的人方能配备的。

他赶紧下令几名壮汉退下,然后态度恭敬的拱手作揖道:“不知两位贵客是何来路?小的与县衙的孙捕头颇为熟络,要不小的做东,午时请孙捕头陪两位贵客在鄙处饮酒,二位要是短了盘缠,小的有孝敬送上!”

拿着腰牌的年轻人听到孙捕头之后,鼻子里嗤了一声。待赵四海说完,他将腰牌朝着赵四海眼前晃了晃,慢悠悠的开口道:“赵员外可认得字?什么孙捕头儿捕头的,他是何身份敢陪爷喝酒?瞪起眼睛看看!咱是天子亲军!”

赵四海听到天子亲军几个字,脸上登时一点血色也无,头上陡然冒出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莫不是当年的案子发了?要不怎么锦衣卫找上门来了?不对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当年之事!

那名年轻人将腰牌收入怀中,打量一下赵四海,扑哧一声乐了:“赵员外当年可是个人物啊!手里至少数十条人命吧?怎地做了几年富家翁,胆子变得如此之小?莫怕,我等今日找你,是想送你一场大富贵!”

赵四海听到最后,终于放松下来,自己适才想多了。要是当年案发,人家早就大队人马上门,直接抄家逮人了。

赵四海顾不上擦汗,“啪”的一声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的有眼无珠!不识贵人!二位上差赶紧请坐!来人!置办酒席!食材要最上等的!”

两名锦衣卫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四处打量一番后,说话的那名年轻校尉轻叹道:“某一直听人说江南盐商豪富,没想到咱这北地的盐商也是不可小觑啊!赵员外宅子可是花费不小啊!某二人要是指望朝廷薪资,怕是数十辈也置办不起啊!啧啧!”

赵四海未敢落座,拿着茶壶给两人倒上茶水,陪笑道:“两位上差说笑了!小的就是个土财主,哪比得上您二位身份荣耀啊?待二位酒足饭饱,小的自有土产呈上!”

那名校尉赞道:“赵员外知情识趣!也不愧的我二人挑中了你!某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第三千户所小旗李亮,这位兄弟是校尉赵安。某二人奉命来找你赵员外,是有桩食盐的生意与你商谈!”

这时几名婢女陆续将酒菜端上摆在凉亭的石桌上,李亮二人在铜盆中净手入席,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吃起来。

赵四海立在一旁,琢磨着李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