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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继续道:“前陕西巡抚甘学阔畏敌如虎,被巡按弹劾不知人事,举动为笑,被圣上罢免;朝臣对到陕西任职扪舌回避,视为畏途,以至于一方督抚重职无人担当。孙某人不才,但绝不会畏敌惧敌,虽千万人,吾往矣!”

吴甘中起身冲孙传庭一礼,站直后开口道:“白谷兄的判断极有可能!陕西巡抚虽位高权重,但所处之地极为凶险!既然白谷兄豪情万丈,小弟也不会再劝兄三思而行,只希望我兄凌云之志自陕西开始!”

孙传庭急忙回礼,吴甘中自是吩咐摆上酒宴,与孙传庭不醉不归。二人通宵畅饮,高谈阔论,直至双双醉倒。

第二天孙传庭醒来时已是快到午时,看房内布置已是回到了客栈。只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已是多年未曾如此畅饮了。

他开口唤人,孙志安端着一杯温凉的茶水推门而入,孙传庭坐起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像要冒烟的胸腔终于清凉下来,他问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孙志安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少爷,说道:“昨晚少爷和吴老爷都喝醉了,吴老爷家人要留少爷在吴家客房歇息,可少爷说不能耽误了圣上召见,小的也怕耽误少爷大事,所以用吴家老爷的轿子把少爷抬回客栈,差不多是子时时分了,小的从没见过少爷喝醉过,嘻嘻!”

孙传庭笑骂道:“滚,去打一桶洗澡水来,我要醒酒”

不一会,两个伙计抬着洗澡水来到房间,孙传庭赤溜溜的钻进木桶,热水一烫,不由的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很快洗完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吃饭,孙志安带着一个小黄门匆匆走进院子。见孙传庭正站在院中,孙志安对小黄门说道:“小公公,这就是我家少爷,少爷,这是宫里来传旨的公公”

小黄门打量了一眼孙传庭后开口道:“你就是代州来的孙传庭吗?”

孙传庭应道:“正是孙某!”

“圣上口谕,宣代州孙传庭即刻觐见!”

孙传庭愣了一下,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入宫,没想到进京第二天就得圣上召见。

他赶忙拱手为礼道:“有劳公公跑一趟!”,然后冲着孙志安使了个眼色,孙志安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了过去,小黄门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喜滋滋的道:“咱家李二喜,见天在皇爷身边伺候着。昨天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进宫禀报孙先生您到京,今天上午皇爷就打发咱来传旨,足见皇爷有多器重您!别的大官想见皇爷可没这么容易!孙先生,咱们这就走吧,别让皇爷等久喽!”

孙传庭心下既感动,又诚惶诚恐,冲着宫中方向拱手为礼。开口道:“承蒙圣上看重,感怀之至,还请李公公头前带路!”然后嘱咐孙志安二人留在客栈,以备有客来,然后随着李二喜往宫中而去。

在西华门验看过腰牌后,李二喜带着孙传庭直奔武英殿。

距离大殿还有一段距离,二人远远看到一个身穿明黄色便袍的青年男子背负双手,正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