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刘大刚,你点齐一百亲兵马队,也给巡抚看看咱们的精兵强将,给牟大人长长脸!”,吴尚文吩咐道。
吴尚文披挂整齐后,带着他手下仅有的一百骑兵出营往县城而去。吴群等人看着他们耀武扬威的样子,暗地里愤恨不已。
吴尚文克扣官兵的军饷,除了自肥以外就是养了这只精锐亲兵马队。虽然他从未与流贼交过手,但这只马队让那些小股土匪望风而逃,为了有保家的本钱,吴尚文可是下了血本的,从战马到盔甲兵器,都是选最精良的。吴群暗衬自己手下一千多兵卒虽然忠诚可靠,但真要对付这一百马队,还是很吃力的。真希望老天爷睁了眼,把这狗贼收了去。
吴尚文带着马队排成一字长队走在官道上,战马小碎步踏行着。吴尚文在队伍的正中间,刘大刚、刘二等亲信环绕着他。
因为山东没有遭过流贼,小股的土匪早就远遁,这一路安全的很,就连正常的探马前出几里都没有。路上行人远远望见马队,早早绕着小路避开,一行人就这么懒洋洋有说有笑的赶路。
不知不觉走了多半的路,前面再绕过一个土坡就快到县城了,突然绕过土坡的前队传来惊叫喧哗声,吴尚文骂了一句,带着刘大刚等催马上前。
刚绕过土坡,只见前面几百步外,一队盔明甲亮的骑兵挡在了官道上。为首一员将领,身材魁梧,络腮胡须,狮鼻环眼,倒提铁枪,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吴尚文残存的那点酒意顿时化作冷汗流了下来,凭着武将的直觉,他知道不妙,这是朝廷的兵马,并且还是最精锐那种!至少五百骑,想要是拨马逃跑,自己后面还有后队,没等马速起来对方一个加速冲锋,恐怕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冲锋,自己找机会逃跑,想到这里,他抽出马刀嘶声大吼:“和他们拼了,冲!”
黄得功看着面前这群惊慌失措的马队,心里冷笑不止,土鸡瓦狗般的人物也敢藐视朝廷,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两腿用力一夹马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长枪,坐骑猛地窜了出去,身后的骑兵排成锥形,以他为箭头跟了上来。黄得功的坐骑先小跑几十步,慢慢加速起来,等到距离对方五十步左右,战马全力冲了起来。
吴尚文的马队尚在混乱当中,毕竟他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平时都是剿灭小股的土匪,那些土匪哪有马队,骑兵对着步兵冲锋,那可是畅快淋漓一边倒的砍杀。他们哪见过大队的骑兵正面冲锋的阵势,大股骑兵冲锋的气势让他们手股战栗,有的连兵器都快拿不住了,有的想往前,有的想逃跑,有的惊恐大叫。
转瞬之间,勇卫营马队已经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切入对方混乱的阵型。黄得功冲在最前面,手中长枪借着马势闪电般刺出,刺中迎面一个亲兵的咽喉,对方被巨大的冲击力刺的向后倒仰着翻滚落马。接着黄得功长枪横向一扫,敲击在另一个亲兵的头盔上,对方脖子突地向一边折断,歪扭着侧身落马。
黄得功手中长枪刺挑扫砸,眨眼间连杀五人,数十息间带着勇卫营将吴尚文马队凿透,黄得功冲破吴尚文阵型后又往前跑了一段,逐渐放慢马速,以给后队留出足够的距离,毕竟是在官道之上,不是在大平原地区可以策马拐弯变向。
等勇卫营后队全部透阵而出后,黄得功拨转马头带队回转至战场,官道之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敌军,尸体遍地,只有一些无主的战马偶尔发出嘶鸣,勇卫营仅有十几名兵卒受伤。
黄得功手一摆,身后的勇卫营马军纷纷下马,抽出腰袢的环首刀开始一个个割下首级。有受伤没死透的敌军求饶,勇卫营兵卒面无表情的补刀后割下头,有的兵卒则是将尸体上的盔甲剥下并翻检,有的收拢弓箭兵器,有的收拢战马。
不一会黄得功亲兵队正李四海提着一个脸上神色惊恐至极,大睁着眼睛的首级来到近前,禀报道:“禀将军,从盔甲上看,这应该就是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