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府兵还不想早早开战;这跟战前预计的一样,各地府兵想着明年春耕后再打仗。
到明年春耕,前后半年时间,足够北府上下的吏士完成认知、立场的转变,不会再发生思想方面的问题。
这半年时间里,魏军将不再是府兵的假想敌,汉军才是。
自己连身边的青州军都无法影响,更别说遥远的南阳。
刘永自嘲做笑,翻开第三页军情通报,是关羽表拜王甫为豫州牧的通告。
虽然尚书台、朝廷在江都,可关羽向朝中表奏王甫,事急从权,自然是可以通过的。
这个很普通的职务通告却让刘永皱眉,此前朝中别说州牧,就是郡国一级的郡守、郡尉,都是有完整程序要走的。
哪怕司州、夏州、凉州、嘉州这四州的郡、县长官,也有一个正常的拟任程序。
现在事急从权委任一个州牧……恰好益州目前没有州牧,也没有刺史,由相府长史李邵兼任益州治中从事,行使完整的益州牧职权。
若是关中那位,也向朝廷表奏一人为益州州牧……并直接派兵护送上任,又会怎样?
射援、李严的身影浮现在刘永面前,若是表奏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联系益州豪强,笼络益州士人……或许可以直接驱逐相府留守的官吏。
翻脸有翻脸的好处,不翻脸也有不翻脸的好处。
刘永收敛思绪,翻看其他军情,再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就问:“可查出庞士衡下落?”
庞林跑到沛国,在豫州、徐州边界上来劝魏延,劝阻失败,只好答应帮魏延筹措粮秣,讨价还价一番离去。然后就留书一封,挂印辞官扬长而去。
豫州从上到下的官吏纷纷效仿,即不愿意出面聚集军队去阻击魏延,也不愿意筹措钱粮支援战争……即便有的人想为朝廷分忧解难,也要看豫州士民愿不愿意缴纳钱粮。
豫州官民厌战,抵触情绪强烈,随着庞林出逃,爆发了某种非暴力不合作的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