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襄阳码头,在蒯涛所部抵近河岸时,便传来若有若无的行军鼓点声。
驻守此处的也是一位营督,只穿简单、好看的漆皮甲。
他奔到岸边侧耳倾听,脸色微变:“吹号!集结待命!”
身边鼓号军吏取出腰上挂着的号角,深吸一口气吹响,整个人如同蜷缩的虾,似乎要把周身的力气挤压、吹到号角里去。
呜……呜呜……
船上,邓小满听到南岸举动,他紧握着护栏不以为意。
给南岸汉军十个胆子,也不敢放箭阻拦!
南岸的营督还站在河岸边上的堤岸上,看着火把林立从上游顺流而下,朝自己划来的船队时,顿时头皮发麻。
身边一个军吏惊讶低呼:“北府反了!”
“是你娘反了!”
营督突然一拳砸在这军吏脸颊,打的对方栽倒在地,当即就对左右厉声呼喝:“醉酒胡话,不可当真!”
其他几个军吏惶恐、茫然,还有如释重负的人,一瞬间看向渐渐靠来的舟船,有些站不稳腿脚。
被打的军吏捂着脸爬起来,此刻哪有怨恨,只剩下浓浓的感激之情。
若换一个上司,当场一剑就刺死他。
北府反了……这种话,文聘都不敢说,谁敢说?
这营督也是眼珠子左右转动,思维高速碰撞,呼吸渐渐粗重,仿佛一个赌徒:“友军突然造访,必有内情。此刻雾大,为避免误伤扩大事端……速速传令,与我退回襄阳,听候将军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