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有请……不,还是我亲自去迎。”
杨仪说着挽起双袖在木盆里又狠狠洗了洗脸,就随意用宽大双袖擦拭脸颊,朝中门走去。
他以随意姿态来到前门,这里廖立已经下了驴车,正双手叉腰在前院围着墙角梅树细细打量,这些可都是杨仪平日里亲自裁剪的园艺结晶。
廖立很是欣赏,自田信酒后砍掉关平院中栽植的梅树后,许多人深刻认知到了其中的哲理,家里有梅树的就栽植的墙角,没有梅树的也就种几株,希望能以梅树坚韧、自强不息的精神能熏陶子弟后人。
看着少府衙署前院种了如此多的梅树,可见是多么的推崇梅花傲寒、自强的精神。
“公渊兄!别来无恙乎!”
杨仪刚走出中门就见廖立右臂挽袖露出手肘,正去摘一簇将要绽开的梅花枝条,廖立身边跟着亲传弟子马承,现在的马承穿朴素的青布短衣,额间却扎一条华丽的五彩丝绶编织的护额,头发是很显眼的,且茂密的短发。
只是随意瞥一眼看到半大少年那浓密短发,就让最近深深为头发而忧心的杨少府有些触动,随即就坦然了。
人嘛,谁都有个浓密头发的美好少年;别看这小子现在一头浓密,说不好到自己这个年龄,比自己还要不如。
这年头,摘了冠帽……戴假发的官吏也不在少数。
也只有一起泡过澡、洗过头,才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
廖立可没杨仪那么多心思变化,他摘下带花苞的枝条,送到鼻孔前轻轻嗅了嗅,去看杨仪时的笑容更灿烂了:“威公庭前梅花早发,是何缘故呀?”
“公渊兄学识渊博,这可是有意刁难小弟。”
杨仪上前靠近也摘了一朵,讪笑:“庭间多有新栽之树,应该是气候有差异,误以为时节有变,这才早早萌发。”
恐怕都是新栽的梅树才对……毕竟入秋后才是移栽树木的好时节,这少府衙署才建好几年呀?
廖立笑意更胜,与杨仪并肩走向中门,讲述来意:“适才拜谒大将军,大将军决意以新钱兑换旧钱,以一折三。回收旧钱,铸造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