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
习温稍稍回忆,又猜测说:“金吾公,幼常公该不会沿驰道北上襄阳?恰好与季常公错过?”
陈到敛容思索,起身又考虑片刻,情绪略低落:“应是如此,成祖庙在惠陵,马幼常自以为其兄会走驰道,途径惠陵拜谒成祖。可马季常却走汉水,这说明病况严重。”
不敢走驰道,驰道颠簸,走的又慢,怕马良撑不到江都。
可如果马良到了飞虎山,恰好死在这里呢?
习温心中思索又不敢询问,这个问题太过尖锐,想一想就行了。
陈到显然也意识到了,做出决断:“马幼常必骑乘快马,不见其兄走驰道,必急趋汉津。我料,他日暮时可抵飞虎山。我去迎马季常,此事也一并陈述于大将军当面。若马季常在此离世,还望大将军早作决断。”
他这么说完,就将桌上盖了漆印密封的公文递给习温,习温不由感到这封公文有些烫手。
执金吾跟别的衙署不同,这里任何的公文都没有副档。
而且刚才陈到给他口授命令,却没有给相关的信物、纸面字据……这让习温总觉得胆战心惊。
他自然不怕陈到会否认、害他,庞习两个家族是一体的,虽说两个家族各自都有了明显的分裂迹象,可陈到敢玩弄花样坑习温,自有人为他主持公道。
对此习温很有信心,也因这份信心而感到烦闷。
庞家自庞山民从魏国回来,作为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自然是庞氏家族的另一股传承领袖。可庞山民积极支持庞宏,欲光大鹿门山一脉。
庞林无子,自然是支持自己侄儿的;可是北府对鹿门山一事的态度十分玩味。
庞氏家族繁衍那么多年,自然很多旁支庶流、姻亲认为不能全去赌一个鹿门山。这些人鼓动、劝说庞林招纳侧室,生出一个儿子……这个孩子背靠姐夫田信,自己这些人也好吃饭。
结果庞林不乐意,他们又去劝说习夫人,习夫人恼怒之下去了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