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攻坚战,曹真手里几乎就没有一支敢战的精锐步兵。原来的精锐留在洛阳,随他前往太原的只有不足千人的旧部,这批骨干力量投入攻坚战?
秦朗的骁骑军是骑军,也不可能抛弃马匹,去做攻坚的甲兵。
河内郡兵、夏兵、上党郡兵……也都不能指望他们去攻坚,甚至让这些人去填护城河,或在城外堆砌攻城用的土山,都有溃败的危险。
现在始终没有发生过有意义的战斗,如果攻城部队在攻城过程中一触即溃……那弘农郡的虞世方,关东四州的张飞,肯定要派兵做试探性的进攻。
而大魏内,先是司马懿触及勋贵、豪强、世家的军制改革才进行到一半,没有贯彻到位,这需要时间贯彻、运转。邺都又发生了流放、驱逐皇帝这种骇人听闻的大事,目前也不适合进行战争。
所以这是一场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的一场错误的战争,应该早早结束才对。
这日会议前,秦朗与曹林、曹茂一起用餐,出于防范、警惕心理,参加会议的只有秦朗一人,而曹林、曹茂会留守军中,牢牢掌握兵权。
喝着饭后茶水,秦朗观摩悬挂的地图,盯着河东位置:“赵俨尊奉邺都为正统,以陈公巡视河津需要防备为由拒不发兵。上党兵驻屯长子观望形势,夏兵更是三心二意,河内兵弱又素有不满,强驱攻城,必然一触即溃,遗笑敌国。”
田信在巡视夏阳、韩城后,又沿着黄河岸边向北巡游,跑去看壶口瀑布了……自然地,引发河东郡守赵俨的极度关注。
现在别说派兵支援河内战场,明明是河东更需要援兵。
“从国家长远来计较,野王汉军如鲠在喉,若不拔除,国家有口难言,必窒息而亡。”
空有河北之地,在这个军制改革又遭遇政变的时刻里,还真有被汉军轻轻一推,就推翻的可能性。
秦朗持悲观态度,做着嘱咐:“今国内父不父子不子,君非君臣非臣,已有亡国征兆。骁骑军乃我等安身立命之所,我若被擒,二位不可以我为念,引军退往洛阳即可。”
曹林慎重点头,追问:“兄长,北府此刻真的会勒兵不进?”
秦朗心中也在打鼓,稍作考虑,做出肯定答复:“绝不会此时进兵,纵容魏国灭亡。虽不似唇亡齿寒这般利害关系,但也有鸟尽弓藏之虑。”
“我围野王不攻,放其求援信使突围,就为引北府解围之兵而已。此围一解,河北暂且无事,我等也好迎接亲属迁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