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得委屈,唉……”
孙密本要解释又是长叹,感慨不已:“也不瞒兄长,我恐为田国让察觉,这死间计可能会成反间计。本该直趋南岸,可又不舍兄长,故向将军讨了个差事,前来见一见兄长,即便今后死在敌国,也有人知我因何而殁。”
深感信任,武垓动容,向孙密拱手施礼:“国家有士如此,何愁不强?”
孙密微微颔首,又是感觉荒唐,哼声做苦笑、自嘲模样。
自己这种行为本就不好解释,骗一骗寒门、普通吏士还行,瞒不过武垓这种半步世家的子弟。
这就是脚踏两条船……跟其他投入汉军的人不同,他有把柄在魏,过去后可以临机抉择,多了一些选择。
武垓也不知该如何鼓励、安慰孙密……这种机密事情,父子知情属于情有可原,亲兄弟之间也要做隐瞒,以免泄露;却向自己说了,自己有那么可靠?
武垓多少有些疑惑,虽然自认为是一个正直、有勇气的人,可自己并无太多事迹、传说,属于一个靠父亲功勋,被直接选为宿卫、郎官,又中正官选评、定品后才出仕的县令。
从履历上来说平平无奇,自己现在走的路,也是孙密以后要走的路,没有特殊之处……可孙密却这么信赖自己,是孙密眼瞎、做事不密;还是孙密慧眼识人,知道自己是个值得托付性命的人?
武垓心中感慨之际,边上田豫却看到下游更多的船只出现,不能再拖,也不可能再和平混入城中。
于是来到水桶边,蹲下摘掉口罩,拘水洗练好让自己清爽一下,随后又换了个没有汗迹的细麻崭新口罩,就蹲在原地拘水清洗原来的口罩。
见他换口罩,随行吏士得到暗示,当即突然分成几股齐齐冲奔,一股前去控制午休的屯田兵,一股控制用餐的县吏,一股直接冲向河滩觅马处。
这里百余匹马都拴在木桩上,各自围绕着木桩吃草、休息,相互不影响。
终究是新拨付的马匹,没有养熟,不能随意放养。
武垓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自己外围的四名卫士被围住、缴械,而他也被快速冲来的汉兵控制。
他愕然片刻,惊诧无比看着孙密,越发想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