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苦脸询问:“孙君,这是为何呀?”
“粮秣关系一军存亡,骁骑将军担忧此事,特令我率吏士接应。不想这储粮重地,披坚执锐之士竟不足二十人!”
孙密愠怒作色:“我若是汉军,就此来袭,尔等如何抵挡!即荒废军国大事,又坏了自家性命,何其愚也!”
县尉讪讪不敢言语、申辩,只是目光游离去看随孙密而来的骁骑军吏士,这些人陆续登岸,有的吏士依旧行装不整,一大堆上岸的人,更是没几个披甲的。
孙密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脸色更显阴郁:“哼,看什么看!”
说着上前抬手一巴掌拍掉校尉头上冠帽,左右两个随从上前一左一右拿下这个小小的县尉。
县尉甚至不敢挣扎,垂头认命,连解释、抗辩的勇气都没了;其余吏士更是忌惮不已,爱莫能助。没几个人知道孙密的身份,可县尉知道啊,县尉都不敢触怒孙密,谁又会为了县尉去触怒孙密?
孙密扫视一圈,不屑轻哼:“我若是汉军奸细,尔等这副模样,岂不羞愧!”
身边田豫面带口罩,拄着拐杖一副老军吏、心腹智谋的打扮,咳嗽两声说:“此辈无所知,迁怒无用。不若当面嘱咐武元夏,武元夏今后也好督促、更改。”
“也唯有如此了。”
孙密负手而立,田豫随手在汲县吏员团队里指了一个毫不起眼,看起来木讷的人:“持我家公子名刺,速速邀武元夏前来。”
在其他同僚目光催促下,这个人连连应诺,小跑到河畔觅马处,解开一匹马就朝县城奔去。
田豫又指挥几个人为孙密搬来椅子、遮阳伞,又安排靠岸的吏士生火做饭,忙前忙后完全就是个老军伍……魏军这样专业的老军吏不多了。
遮阳伞下,孙密抹开一柄象征时尚潮流的折扇轻轻摇动,询问汲县的重要吏员,问的也都是县令武垓的日常琐事。
武垓是卫尉武周的长子,鹰山决战时,田信夜袭尧山阵斩张辽,武周被俘,后来交换俘虏、家眷时放了回去。
魏国的卫尉纯属闲职,基本不管事,所以就成了武周养老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