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段时间,整个南阳的政务是停歇的,所有衙署都是封门停工,官吏都在外面田野上奔波,既有指导百姓收割、抢种,也有计算辖区亩产量、总产量、集体公粮的政务。
除了正规的岗哨、游哨和武库值守外,几乎所有人都在田野,许多等待收割的田垄边上会安排专人结庐而居,以预防兽类踩踏或火灾之类。
展现在田豫面前的除了忙碌的人影外,就剩下光秃秃的田野,或金灿灿等待收割的田野。
双抢时节最为繁忙,但因为冬小麦比水稻早收半个月,所以人力还有个前后调整的机会。
南阳也没有推广湘州、江东的双季稻,没有早稻、晚稻的说法,只有一季稻。
所以主要是抢收冬麦,种植豆类;然后又抢收稻子,种植其他杂粮。
而荆湘驰道路边多是河渠灌溉水系丰富的地区,所以不存在土地轮耕、休耕的现象。
这一路北上,田豫走走停停不时调查,对南阳地区的夏粮收获也有大致认知,不知兖州方面农事生产恢复如何了。不过也多有期待,毕竟马良是第一个吃田信所做麦饼的重臣,对麦子的重要性有足够认知。
兖州气候比之南阳远远不如,仅仅降雨量就没法比。
虽有黄河过境……可引黄河水灌溉两岸,就现在来说有些没必要。
兖州旧有的主粮就是米粟,从产量和充饥效果来说,都不如小麦的适应性广泛。
在兖州推广小麦,是因地制宜的最佳办法。
可想到马氏兄弟与田氏的纠葛,就担心马良意气用事,宁死不吃一口麦,平白惹来灾祸。
不能高估任何一个人的道德感、荣誉感,和责任感,也不能低估任何一个人的脾气。
甚至有可能马良主动推广麦子种植,可下面的官吏为了避免触怒马良,会虚张声势种植小麦……毕竟就兖州的风俗、民风来说,就没有吃麦子的祖传习惯。
麦子,是灾荒应急时才大规模种植的东西,在磨坊出来之前,麦子还不如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