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抬头看一眼费祎悬挂、轻轻打转的尸体,可能临死前有一些挣扎,费祎的左脚木履掉在地上。
自己以后如果事败要自杀,决不能学费祎……即便仓促之间,也不能饭后悬梁吊颈。
李严见过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也见过午后太阳晒爆死尸腹腔的恐怖场景;可现在总觉得费祎这种死法……非常的不体面。
安排属吏取下费祎的死尸,李严、徐庶则一起来到书桌,上面一条青石纸镇压着几页公文纸,标题是《临终进疏》开头题字‘罪臣祎顿首伏拜……’
徐庶暗暗松一口气,费祎选择了一个人扛。
李严也不觉得可惜,事情再扩大,就有失控的可能性,也没什么好处。
甚至,董允、费祎这两个人,打掉一个都是很赚的事情。
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际,任何扩大化的主动行为,都会遭到集体的反感。
现在就很好,费祎弃车保帅,罪名都是现成的,天子近臣与外人交结,妥妥的重罪,现在可以迅速结案。
可整个案情还有许多逻辑上的冲突,也要一一抹平,不给外人、后人探究的余地。
李严思索之际,属吏匆匆而来:“明公,董允出逃。”
“什么?”
徐庶最先惊诧:“董休昭怎会出逃?”
属吏愕然,还是对徐庶施礼,慎重斟酌语言:“据察,董允昨日出城至暮未归。”
徐庶扭头看李严:“正方公,以某看来,董休昭外出公干而已,与案情并无牵连。纵算有,也仅仅是麻痹大意,或知情不报。”
“呵呵,元直公言之过早,还需拘来询问明白,才能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