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赌?
这是原则问题,罗蒙犯下再大的事情,田信都会力保;另一个能力保属下的是大将军……可自己这些人是大将军的人?
田信不是怕火并的人,关姬反应这么激烈,恐怕也不是怕火并的人。
既然如此,罗蒙可能已经得到相关指使,不能给罗蒙闹事的机会。
陈祗用姜黄丝帛重新裹起诏书,道:“兹事体大,我等这就前往橘林馆宣诏。这舟船若不出借于我,也要扣留江都。”
“无尚书台诏令、大将军印信,恕我不能遵从。”
罗蒙目光轻蔑打量陈祗、谯周,一个汝南丧家之犬,一个益州新附的僻壤名士,也敢参与襄阳人之间的争斗?
强大的襄阳人集团分裂了,分属各个阵营;可在每个阵营,襄阳人都是绝对主力。
这种蔑视来自罗蒙自身的世交人脉,也来自他的功勋:“朝廷之事自然紧急,某不敢阻拦。故请二位搜查各船,搜查无误后,还请放行。若不敢搜查,又无尚书台、大将军印信,那就是乱命,罗某不能遵从。”
见陈祗手里的诏书被裹起,收好,罗蒙这才右手按在剑柄,拔出剑指着陈祗脚下:“若不敢艘船,还请放行。否则,就是阻挠车骑将军府军务!”
这种危险时刻,谯周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不显得突兀,而陈祗则成了船上的核心。
赌不起,陈祗脸色来回变化,以关姬、田嫣、田平、田无忌的娇生惯养,绝不可能放弃舟船出行这种优渥、舒适的载具。
越想,越觉得这是诈术;大将军、田信都是喜好涉险的人物,关姬恐怕深得家传奥义,出于自负、刚愎、骄横心理,肯定会诈一诈江都!
想明白这些,陈祗咬牙吐出一个字:“搜!”
雨水打湿陈祗的脸,从大将军改建尚书台,将他从选曹尚书郎的位置上一脚踹开,他就没有了退路!
谯周却垂着头,头上斗笠遮蔽雨丝,存在感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