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本想说一些表达立场的话,可夏侯尚已经抬头去看远处战况,王忠不好打扰夏侯尚的兴致,就顺着木梯走下。
营垒大门并未封闭,而是摆着五辆拒刺战车……谁敢顺着跑马坡往上冲锋,这一辆辆的拒刺战车就能顺着跑马坡冲下去。
轻车军又占据高地,有简陋防御工事,此刻弓弩都张列在栅栏隙缝中,瞄着坡下环绕立营的羌氐联军。
王忠登上寨门低头细细审视,郭谌右手自腕处斩断,身边亲骑正为他捆扎手臂进行止血。
面容发白染着血点,郭谌仰头看王忠,语气诚恳满是祈望:“轻车将军!武节骑士前来解困,还请轻车将军克服艰难,发兵助战!”
王忠不忍心挖苦、刺激郭谌,手臂指着正西方向的高坡:“郭君,武节骑士也上山自守了,恐难接应我部下山参战。”
郭谌有些不相信,扭头去看,就见正西方向的坡地上已然扬尘弥漫,坡上稀疏放箭,企图抢占这一处坡地的巴氐持盾掩护,交替后撤,退了回来。
还是有些不相信,郭谌去看武节骑士原来的驻地,那里空荡荡,什么都……有很多遗弃的马粪蛋蛋。
郭谌回头去看王忠,王忠一副爱莫能助的沉默神情。
战前规划里,东线军团肯定会战败;这里是王忠最后坚守的阵地;聚集羌氐联军,怎么也能牵制两三万的敌军。
可形势发展超过预期,东线军团的确完了,可羌氐联军也很干脆的反了,也把这里包围了。
再加上一侧督战的马超所部主力,换言之,王忠在这里依旧拖住了计划中的……敌兵。
这种情况下,再逼迫轻车军下山参战……简直太过分了。
就高地的跑马坡,决定了轻车军出来多少死多少,根本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斗。
除非有攻势强劲的部队接应,才能打开局面,里应外合、中心开花。
郭谌强忍悲愤,仰头望着王忠:“如今战况不顺,轻车将军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