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忠、杨驹、李虎等人的反正、易帜,只是添头而已;这一万两三千人的反戈一击,重要性远不及魏平的石门关驻军。
至后半夜时,细碎雨丝终于停歇,初秋的灞水两岸开始弥漫淡淡雾气,清晨露水也开始凝结。
田信明明擦拭过的红漆镜甲,因水汽凝结,又耐着心思认真擦拭。
陆延端着热气滚滚餐盘进来,低声禀报:“公上,左卫、鹰扬军已架通浮桥,虎牙军正在石河架设浮桥。”
“左军可有动向?”
“暂时没有,扬武军已在四更时集结,待天色明亮,随时可以乘船参战。”
陆延简单回答后就阔步离去,因为激动,他小腿肚子在颤抖,浑身的肌肉止不住的紧绷。
受左右袍泽的情绪感染,陆延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参与这场战斗。
田信则从容用餐,从投放夏侯尚开始,决战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运转,如果现在停止,王忠的东线军团就完了。
这么严密的事情,突然停止,会导致齿轮接二连三崩断。
因此,战争走向已经不归田信节制,而是由下面的将军负责具体战术。
战前已经分配了各军的任务,自然不需要田信去搞什么精准、细微的操作。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吃好这顿大餐,然后带着亲军三卫从容渡河,然后打崩吴质的主力魏骑……最后砍下吴质的狗头,这场战争……自汉中决战至今连续六七年的高频率战争就可以宣告暂停。
这一停,最少也是五年。
自黄巾以来,天下间,何曾有过连续五年的太平?
思维清晰,田信握着短匕削切卤熟的牛肉片,每一口都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