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马超素来轻视魏军,骄横自大,有信心应对自己的反制,所以会扑上来吃掉王忠军团,那时候看见自己本阵战旗就立在太白庙岗,哪里又能忍住?
牺牲王忠军团,自己亲身涉险充当诱饵,再加上丢掉郭淮军团的风险,这一切就是为了引北府来打自己。
这些年田信作战有极高的临阵斩将效率,田信不会拒绝这个能迅速结束战争的机会,田信麾下的吏士也不会放过这个滔天功勋。只要一支部队朝自己本阵进发、攻击,那必然其他北府兵也会跟进。
广阔的黄土塬上,北府各阵分散,又因战斗、追击而疲惫,再被自己拖住……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胜利在招手,在前方等待自己!
一遍遍的默诵战术推导的过程、结论,吴质由内而外透发着自信,气度显得沉稳。
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种沉稳、自信的气质,很有感染力。
第五百六十九章 炮制
天色渐暮,西线三河口阵地。
南岸,陆议赶在夜禁前最后一次巡视岸边工事,他身姿剽捷攀登瞭望塔,从腰间皮盒里取出……一枚香蕉大小又金灿灿的黄铜单筒望远镜。
这东西目前成品就一个,是田信监工打磨制成的镜片……镜片有许多,但品质不方便筛选,只能选品相优异的镜片两两搭配,选出一组性能最佳的。
其他镜片还留在田信身边,由身边亲信军吏兼职工匠,闲暇时就打磨、修正。
陆议详细观察远处,那里在河口下游三四里处,魏军吏士还在劳作,将浸水的湿重原木钉入河床,形成暗桩,企图封锁河道。
灞水跟麦城决战时的漳水不同,漳水河床在山区,河床以砂石居多;而灞水河床下沉淀着厚厚的淤泥、黏土。
因此魏军往河床铺设暗桩不算什么艰难工程,只能算是重复的体力劳动,技术含量不算高。
陆议浓眉浅皱,难道对面郭淮就这么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