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假话、场面话,自然没问题,现在胜券很大,说什么都行。
若说真话,又有一点心虚,若不是北府基业太大,夺取了太多的战争红利,让朝廷无法磨碎、消化。
就自己退避的那段时间里,北府会被计划的肢解、磨碎,只给留一个基本盘。
还好自己没退,若退了那一步,现在吴质执行绝户计,那削弱后的北府无力进击关中决一死战,这样的话,自己会愧疚一辈子,遗憾之恨会发展为仇恨。
事到如今,也不算太坏。
也证明一件事情,刀、决定权握在谁手里都不如自己放心!
手握利刀,自己可以有底线对待朝廷,和平共处,维持和睦气氛,一起繁荣渡过一段美好时间;可利刀若握在其他人手里,对方不一定有自己这样的底线、胸怀。
思绪沉重,田信举起喇叭到颌下,轻咳两声,扫视周围虎牙军吏,其中有现役的虎牙军吏,也有虎牙军旧部,普遍是关中籍贯,是乡党,真正的子弟兵。
其中周卓胸前挂着六枚金币勋章,这一战打完,他将挂上第七枚‘南山’勋章。
这个人善于学习,天分很高,对自己各种号召、主张都有极高的适应性。
如果今后研究出火铳,周卓很可能是第一个掌握线列战法的高级将军。
“嗬嗬,左右诸君也知,自北伐誓师大典以来,我就沉默寡言,使得先帝、亲友、袍泽担忧不已。”
“原因众多实难细细考究,也有诋毁亡人之嫌。”
“我与诸君相知共事已有五年,这五年以来,我时刻都想着带诸君回归关中,锦衣还乡不求光宗耀祖,只求护卫妻儿宗族,泽及邻里,过上麦城、丹阳邑、邓邑的富足、太平生活。”
“五年啊,诸君整整等了五年!”
田信眉宇怒意迸发:“我欠诸君一个承诺,至如今,狾犬吴质祸乱关中,我才率领诸君返归故土,我实在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