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田信收到这两匣纸张,一匣写着《文论》,另一匣写着《典论》,典论是曹丕以陈述的口吻表达他的看法;文论是以探讨的口吻询问自己的相关看法,并期待自己的回信。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方方面面的私事向他倾诉哀苦。
比如今年雒阳气候酷热,曹丕的一个儿子就生疽而死,继唯一女儿东乡公主病亡后,曹丕九个儿子现在就剩八个。
曹丕信里还抱怨,说之前两个月并没有收到自己的信……自己也没收到曹丕的信,难道被朝廷截留了?
还是说书信通讯是正常的,是曹丕故意没有写信,收了自己的信,又谎称没收到,故意制造假象,让自己怀疑书信被朝廷截留?
彼此通信不是机密,田信也不怕这些信落在先帝手里,内容并不涉及军事机密或高层人事变动,只聊生平、时趣罢了。
能跟自己做笔友,思路偶尔能合拍的,能聊得来的,又地位大致平等的,也就剩个曹丕了。
曹植也适合,只是曹植避嫌,入汉以来就封闭家门,不跟外人往来。
这回曹丕又在信中询问自己小妹的婚事……管的有点宽。
想了想,田信先向曹丕书写一道简单回信,交由袁奥带回去。
“谢子恒先生牵挂,江都之疫实属轻症,并无外扩之势,今已痊愈。”
“岭南虽多疫气,尚能抵御,家室安康,所虑只在夫人、小妻之间,不好厚薄彼此。”
“《典论》立意新奇,待我以简字誊抄后,再使人送副本于榻前。《文论》主张颇多,待我徐徐作答。”
“我又闻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今天下三载有旱,明年大涝约在七成。以两国生民为念,望子恒先生慎重对待。”
写到这里田信停笔,思考曹丕询问自己小妹婚事的用意……小妹婚事实属无根之木,自己在,家族就昌盛,无人能招惹。
如果怀着多头下注的心思,把小妹嫁到魏国高层,自己若不在了,小妹有暴病而亡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