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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淌泪,他已经老了,一头衰老的虎,稍稍松懈,就能招来反噬。

刘备扭头去看,那边刘永趋步挪到身前,见刘备伸手,刘永靠的更近,两手伸出抓住刘备另一只手。

将儿子的手塞到张飞手里,刘备疲倦乏力:“翼德,公寿即翼德之婿也,今后还要劳烦翼德代我管教。”

他又侧头看坚强模样的刘永:“翼德既是汝之叔父,也是妇翁。今后种种,自不需我细说。”

“是,儿臣明白,万事都听叔父教诲。”

刘永咬着下唇,眼睛中满是水花。

张飞一双大手牢牢抓着他的手,刘备目光移到张飞脸上:“翼德,你那女婿就留在岭南,为孝先奔走。孝先自会量才施用,领会朕的用意。”

“是,臣遵旨。”

张飞抓着刘永的手,从刘备手掌脱离:“陛下,马孟起如何安排?”

“我与孟起君臣相宜,又结有儿女之亲,孟起数有小过,盖其本性使然,实不忍相害。”

刘备换了个轻松的姿势躺着,眼角有泪水淌下:“朕亦有负孟起,恨不能早用孝直、孝先之谋。”

张飞劝道:“陛下,曹孟德之后,天下大起大落,是非难辨。今江东归附,兼有十州之地,何复多求?”

刘备只是笑笑,这十州之地的水分很大。

张飞没提孙权的事儿,己方被孙权骗了两次,引发两次战略巨大失误。

被骗,是因为贪,是因为自信,也低估了孙权的贪、孙权的自信。

刘备反应迟钝,见张飞张口询问,半晌才听明白张飞又在问田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