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思索战事,难道思索音律?”
田信眨动眼睛:“麦城一役前,我喜好鼓乐,鼓声激亢,常常拍打小鼓以自娱。经历麦城尸山血海后,我已很少触碰音律。是吴王背盟,害得我没了平生最大乐趣。”
孙权又饮一杯问:“若陈公与我易地而处,可愿束手降汉?”
许多人目光集中到田信身上,田信手中酒杯依旧打旋,也是笑了笑:“以吴王倨傲,必不肯雌伏。”
“陈公何避重就轻?”
孙权追问:“孤这些年左思右想,唯一能泄密者,唯有诸葛子瑜。然孤与子瑜神交已久,子瑜宁死也不会卖我。可是陈公当年推断孤会背盟?这才伪造箭书,使孤败于大业将成之际,又迫使孤不得不杀江东大族以自固。”
张温在下首侧头来看田信,前排官员目光集中,黄权更是看看孙权,又看看田信。
刘备、张飞也都把目光落到田信脸上,田信长叹一声:“孙仲谋之心,路人皆知。较之路人,我早知五年而已。”
哗然声中,孙权嗬嗬干笑,抬手揭去面巾,露出可怖面容:“孤当时也犹豫不定,陈公如何断定?”
“吴王顺风顺水,只在陛下这里没占到便宜,我料吴王必然觉得委屈。”
田信握着酒杯继续打旋,孙权又饮一杯酒,觉得不够痛快,又是饮下一杯酒:“是啊,孤觉得委屈。荆州、益州,本该是孤的,奈何天意,使公瑾早夭,不然焉有如今之事?”
说着扭正头看刘备:“公瑾若在,我与陛下主客易位也。”
张飞嚯的站起:“陛下!此獠猖狂,至今不知悔改,宜就地正法!”
“颠倒黑白!大言不惭!”
张温起身怒斥,正欲点出周瑜死因,就见孙权原地站起,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金印朝张温砸来,相隔二十来步,孙权体弱无力这颗沉甸甸金印翻滚到张温脚前。
孙权两手还各拿一个金印,扭头去看田信,厉声:“当初!孤许你万户侯!为何不受!这天下,必为你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