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仗打多了,田信也忘记该怎么安慰人,就做出承诺:“我以为夏侯氏当聚族而居,专心治学。有我所给茶庄,夏侯氏财源充沛,安心等待,也算是静心忏悔。待我执政时,自会量才施用,不使夏侯氏沉沦。”
夏侯尚微微颔首,只要有当官机会,就不怕当不好。
田信回答直率,夏侯尚顺势就问:“那羊氏兄弟三人该当如何?我闻朝廷禁私学,羊氏不能讲学,可能入官学任职?”
田信只是喝光杯中薄荷水,上下打量夏侯尚,笑问:“伯仁兄以为呢?”
朝廷怎么可能把教育、培养大规模寒士的机会让给世家?
私学要禁,官学讲学的途径也要禁止。
夏侯尚目光怔怔,这简直在延续桓帝、灵帝的党锢政策,还执行的更为深刻,不留死角。
难以置信,夏侯尚追问:“那各家何以谋生?生路断绝,恐非仁政。”
“此事呀,灵帝有熹平石经,可惜战乱损毁,实在是令人可惜。朝廷欲聚集大儒,恢复石经。”
石经只是损毁小部分,有文籍在,重新雕刻就好,恢复难度很小。
夏侯尚眉头紧皱,难道就用这么理由把各家人才约束闲养?
想到一点,他忍不住,颤抖语气问:“《后汉书》何时编纂?”
修史是国家大事,要对过去,上一个朝代的事情盖棺论定;曹丕那里还没有着手处置,看样子已经彻底没机会了。
田信笑笑:“此朝廷太史令之事,与我无关。不过我已遣人搜集各家笔记,以纸张誊抄,欲编《田氏后汉书》。”
太史令孟光就待在岘山观星楼,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
估计孟光这一批史官的骨头会特别硬,哪怕受迫于舆论修改《后汉书》,进行隐晦处理;那还有自己的《田氏后汉书》,争取把世家钉在耻辱柱上,为今后执政奠定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