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血染红的功勋,而非简单的拓土之功。
丁奉被轻视,自己也被轻视……这种情况下,即便降汉,也得不到好待遇。
奋斗一生,屡次从孙权手里脱身,攒下极大的基业……难道就这样白白交给汉军?
何止自己心中愤懑,贺齐左右观察部党的状况,一个个都没好脸色。
都是一路拼杀打出来的地位,若降汉,自己地位尚且不稳定,他们的未来更不明朗。
拿不到汉军准确的回复以及担保,谁敢强迫这三万余,近四万人降汉?
大不了不要武昌这块儿泥洼烂地,大家一哄而散返回深山老林,当个几百、数千人的酋长,也是很痛快的,何苦去看汉军脸色?
可天下将定,深山老林绝非好归宿。
东风吹拂后背,鲜绿披风紧紧贴在身上,贺齐侧头引来众人注视:“潘璋新破彭猗,吴军已至柴桑口,三五日间必能扬帆西行至来山,重立大营。今东西相争,若临阵反戈,必为汉军所轻,此非我愿。”
他目光扫视,见众人并无异议。
投降也是要分方式和场合的,孙权跟关平决战时,己方反戈固然能打出惊天效果,可这样关平会胜利的很轻松,关平及其麾下汉将必会生出轻鄙之心,不利于长远发展。
既要改投汉军,就该用汉军的方式来办事,光明磊落变易阵营,孙权想来打……那就来打吧!
贺齐面容布着老年斑,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对于孙权的所作所为,他有事情看不顺眼。
他目光落在次子贺景脸上:“去汉口,持我书信拜谒关平。彼若以礼相待,愿来夏口一会,我就举兵归汉。彼若轻视我军,不可言语冲撞,且自退来,我军再做打算。”
长子贺达出列抱拳:“父亲,江面风浪甚大,可否延迟半日?”
“此关系三万将士生死存亡之事,岂可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