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田信眯眼,不带情绪说:“手足羽翼日渐丰满,不能只想心肺肝胆之事,还要考虑四肢。”
已经谈起,田信就说明白:“此去山都拜访兄长,我提议与伏波将军携手奇袭举口荡灭徐盛所部新军。他却抹不开情面,也不愿我插手其中,推三阻四不能成行。”
丁奉也是有脾气的人,这么把人家晾着……早晚会出意外。
可有几个人会在意丁奉?连战连捷的汉军威势面前,丁奉手里那五千拖家带口的乌合之众算什么?
田信眉宇间有着淡淡哀色,细细审视关姬:“此次青华生育,我又不能陪伴在左右,实在愧疚。”
关姬一双圆亮眼眸积蓄雾气,眼帘合起时淌出两串泪珠。
今年南下出兵扫平交广二州,制定相关律例;明年秋后夹击关陇,光复旧都。
争取在刘备驾崩前,把陵墓选好,以便体面入葬。
不想管其他的事情,诸葛亮的南中战场,关平的江夏战场……都不想管的,可关平这里关系太近,不得不管。
交广平定战、关陇之战,足足四个州,都是分配给自己来打的,已经很丰厚了,没必要再去插手其他战场。
现在只想顺利打完这两场战役,让刘备能死得其所,不留遗憾。
欠刘备的,也就还清了。
没了刘备,今后的事情就没这么多掣肘、约束。
因为战争,自己得意过,是十万人中最瞩目的存在,万般光芒围绕着自己。
也因为战争,自己精神时刻遭受折磨,还要顾虑朝政均衡,不得不退步。
权力、兵刃已不能令自己屈服、退让,能让自己屈服、束缚自己的只剩下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