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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宏阔步离去,李严见廖立一头细密汗珠,现在廖立倒也硬气,紧咬下唇不吭声,可见也是个不肯示弱的体面人。

田信、李严拖着廖立到阴凉棚下,李严懊悔不已:“连累公渊兄,某罪过深厚矣。”

“与正方何干?”

廖立目光忧虑:“只恨蹉跎国事。”

除了田信这里还留任残疾军吏,一视同仁,开辟晋升渠道。

其他地方……尤其是朝堂之上更重仪表,一个瘸腿的公卿?

田信略有自责,抓着廖立另一只手认真说:“是我看护不周才连累公渊先生,万般过失皆在我身。不拘伤势如何,我都将尽力治愈,力保先生痊愈,能恢复如初!”

廖立脑袋空空的,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腿瘸后的命运。

听闻田信如此表态,仿佛黑夜中抓到了光,双目怔怔看着田信:“公上?”

突然察觉廖立属于可感染状态,田信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个荆湘益三州闻名的喷子,更用力抓着廖立的手抖了抖:“我责无旁贷,必使先生痊愈。”

一侧李严也松一口气,有田信兜底,廖立即便腿瘸了,今后的仕途也是有保证的。

只是来做客受伤的廖立,田信都这么负责;如果受伤的人是自己呢?

感同身受,廖立刚才的绝望他也理解,就如当年兵败一样,脑袋空空的,连反抗挣扎的心思都无,只想等刘备或关羽派人收押他,然后斩首服刑。

堪称万念俱灰一样的经历,那一瞬间的确有大恐怖,浑浑噩噩思维僵化,不敢深想未来。

田信也察觉始终无法感染的李严露出空隙,也只好却之不恭,给出一个名额。

就这一瞬间,廖立觉得自己身心暖融融,被田信握着的手仿佛能感受到源源不绝的力量正在温暖自己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