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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做出承诺,又是长出一口气,伸手捡起一面反复践踏的魏字战旗,抖了抖,靠近曹彰尸体盖在头上,拔出自己的青霜剑。

残兵一个个丢弃手里器械,紧绷的精神松懈,都被突然的疲倦击溃,哪怕悲怆也哭不出多少泪水。

曹家、田家有仇,田信没动手,让曹彰自戕已经是让步了。

田信手里没染曹彰的血,是对曹植最大的回护,解除了曹植最后的生存、道德顾虑。

曹彰临死告诫残兵的话也类似,瓦解了这些残兵殉死的决心。

战场各处魏军大跨步后撤,处处都是奔跑、呼啸的汉军步兵群,一股又一股的魏军步兵丢盔弃甲奋命逃奔。

魏军骑兵力量尚存,汉军步兵也没疯狂到去追捕骑兵。

北府、右军、前军三支汉军骑兵合起来也就四千余骑,并不敢大胆出击,以类似驱逐的方式驱赶魏军骑兵加速逃离战场。

没了骑兵,可怜的步兵又能逃走几个?

魏军骑兵胆敢接应,就要面对追上来的汉步兵攻击……何况魏骑已然丧胆,从上至下都在加速撤离,头也不回,深怕田信追上来。

“伯约!”

滍水北岸向东奔逃的溃兵中,杨豹大呼一声突然勒马,险些跌落,对前方勒马的姜维大喊:“我伤势难愈,受不得颠簸!”

姜维见百步外冲奔而来的百余赤旗无当飞骑,艰难开口:“我……”

“我易名归汉!”

杨豹做出决断,用最后的力气呼喊:“告知我母,勿要挂念!”

“昂!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