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雾气弥漫,魏军放弃投掷石灰粉……以魏军的生产效率,可能魏军储备的石灰粉已经告罄。
田彭祖运气不好,被流矢射穿手掌,从前线后撤,途径中军大帐时讲述战况,惊容未退:“父亲,贼虏已然癫狂。孩儿来时,贼军多有吏士前后拥挤进退不得,被挤落滍水冻成僵尸,十分可怖!”
有些于心不忍,欲言又止。
田豫面容始终沉静,田彭祖纠结片刻后还是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不能怜惜魏军吏士的性命,不能放缓弓弩反击,更不能开营纳降。
发动总攻的魏军,最少会有十五万人强渡滍水,外围汉军东西两处据点群合起来只有三万余人,根本无法控制场面。
现在要对己方吏士的性命负责,要为最终的胜利做考虑。
滍水东桥,护军朱铄戎车就立在北桥处,一阵又一阵的魏军甲士被驱赶渡桥,去跟桥南的汉军营垒厮杀,或绕汉军营垒向两翼迂回,如水银泻地。
也就雾气遮蔽视线,不然这种脱离大队,没有侧翼保护的魏军零散步兵团,根本挡不住汉军有组织、有目的的驱逐、围困。
渡河容易,可能不能达成预定计划?
作为曹丕的密友之一,朱铄没得选。
太多的人有选择,自己、吴质、司马懿没得选,或许陈群有的选……可陈群敢选?
看着一股又一股的魏军从桥、浮桥渡过滍水,去南岸作战、厮杀,被晨雾吞没身影,朱铄脸上最后一点情绪也没有了。
现在只能拼到底,赌一个机会。
如果后退,汉军不会念自己的好,只会嘲讽己方无能……只有把汉军打疼,才有投降谈判的余地。
可略白晨雾仿佛吞人的怪兽,一阵又一阵的魏军被吞没,不知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