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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潜伏不动,感受着南面吹来,贴着地面来的凉风,不由轻轻长舒一口浊气。

风向极好,己方的气味、轻微声响会被南风掩盖。

张虎也很快运动,抵达乐綝遗留的器械,以这些器械重新布置针对北府兵的防线。

典满也挪移位置向张虎预定的防区前进,依托这里的简陋工事、陷阱潜伏、待战。

东面战场,最东面的山里,马岱牵着马步行前进,马配着笼头,马蹄上裹着草编的蹄套,以消除杂音。

所部吏士也是口衔木枚,前后相继鱼贯而行。

“伏!咕咕,咕咕!”

队前侦查锐士发出低呼,宛若鹧鸪,延绵两里长的行进队伍渐次蹲伏在地,就连战马也配合着趴在地上,马头侧躺。

马岱则坐在地上,抬手轻抚自己的马鬃,这匹马儿只当是平常训练,闭着眼睛接受马岱的安抚。

马岱本人也闭目,放下思索,不去思考任何一件事情。

“呱!呱呱!”

“呱呱呱!”

就在西二里外,魏军豫州刺史吕贡也牵着马行进,沿着澧水河床东侧而行,不时听到夜鸦群盘旋呱呱叫着。

他抬头看一眼鸦声最浓的头顶,心中阴翳,这鸦声会暴露己方。

也怪马超,澧水河畔周围的树木或被魏军采伐,或纵火焚毁,迫使马超去东山伐木,让许多鸦群成了受战争影响的第一批难民。

澧水河床西岸,李绪身穿铁札盆领铠,领着刀盾甲兵在前缓缓靠近马超营垒外围的鹿角、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