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荆州又何必分立湘州?”
“哪能一概论之?若不析分湘州,今后北伐时尽发荆南兵马,致使后方空虚,恐有覆亡荆州之险。”
秦宓虽激动,可也放低声音:“扈谷亭侯止有一位,若事再发,谁能力挽狂澜?”
必须防备关羽北伐襄樊时大打出手,战果太丰盛差点丢掉江陵的事情再次发生。
关羽能倾尽荆州之兵赌一场胜利,无人能劝阻;换到今后田信、关平执掌荆州军,也没人能劝住。
身边人即便再担忧,也会跟着田信、关平冒险。
感情、威望摆在那里,没几个人能劝住田信、关平。
所以要从根本上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直接析分湘州做保底,把荆北交给田信、关平、马超几个人去折腾。
秦宓解释的很有道理,张温只是呵呵做笑:“就不怕功败垂成?据我所知,骠骑将军、扈谷亭侯与贼军鏖战宛口时就差一军三千人,否则最少也能俘斩数万贼军。”
见秦宓一噎,张温又说:“宛口之战我军将士折损一千三百余,扈谷亭侯引以为恨。若是今后北伐因湘州之故而败绩,届时扈谷亭侯自会有计较。”
“惠恕,此朝廷深谋所在,意在稳定长远,有何过错?”
秦宓为张温斟酒:“扈谷亭侯天纵英才,然终究少年意气,恐有失,才不得已为之。”
张温端起酒杯审视陪笑的秦宓:“我闻陛下昔年首任广汉郡守夏侯纂上任之时,就先邀请秦公为师友祭酒,时常以仲父称呼秦公。夏侯纂乃陛下牧守豫州时所投旧臣,族兄夏侯博曾是陛下爱将。”
秦宓酒半醒,不由有些怀念夏侯纂,这真的是一位很懂礼节又能尊敬名士、世族、长者的好官。
只是疑惑张温好端端扯到这桩旧事,遂敛笑问:“惠恕所言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希望秦公善辩,却不要徒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