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很少,因为襄樊之役俘获的北方士兵普遍施行军屯,给个编制,从里面遴选三五千愿意参战的老兵真的不难。
谁都盯着这批精锐降兵,尤其是出身北方的将领。
继荆州人后,又有一股人跳出来争夺资源。
可降军是人,有自己的看法,不是想抢就能抢的。
除了关羽、马超、田信、关平外,北方降军不认其他人,连黄权都不认。
田信走出大帐,爬上四丈高的指挥塔眺望,四周打扫战场的骑士、轻兵正有序回营,营垒中除了马嘶声、犬吠声外就剩没别的声音了,伤兵都安置在北一营,受伤最多的也是驻守北一营的申耽部征北军。
指挥塔下,严钟抱着一支捡来的双管四孔羌笛吹奏,断断续续,仿佛笛子在抽噎。
关平走来将手里提着的半葫芦米酒递给严钟,自己也爬上指挥塔,说:“孝先,真要轻易放还曹休?此敌国栋梁,地位不在你我之下。就此放归,恐惹诽议。”
“兄长,我擒曹休,是不忿他前番哄我,又长久受庞士衡照拂,有报答之心。”
田信让开腿,关平坐在他对面,依旧忧虑模样:“可无朝廷诏令,孝先私纵敌国大将,于法不合。”
“兄长,当时两军已然收兵,我又不是战阵中擒拿曹休,实乃战后私人绑来的肉票,怎么跟国法沾染上了?我汉将军,就不能绑票敌国大将?朝中谁不服,大可自己去敌国境内绑票去。”
田信说着自己就忍不出一笑,找了个理由:“我就说敌军势大,最少四倍于我。我以曹休为要挟,才得以全身而退。如此回答,朝中如果还有人不满,那我以后无话可说。”
关平只是一叹:“我天资愚钝,却深深为孝先忧虑。”
“兄长若忧虑,那我携亲族回山谷屯种自食其力可好?陛下赐我十里山谷,有山有林,再有一眼清泉溪流,我可度余生。”
田信说着举起自己双手低头去看:“我前后已为大汉杀戮四百余人,应能换来十里山谷。我也希望此番东征能凯旋归来,更希望曹氏一族暴毙,能让大汉三兴。可之后呢,外戚、宦官争权?豪强、门阀相继壮大?”
“他们打不赢的仗,我来打。他们解决不了不想解决的问题,我却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