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水、漳水两条河,流量最大的是漳水,水虽然不是很深,但宽三丈余,使得荆山木料源源不绝运往麦城。
罗琼盘坐在热滚滚炕上,直感慨:“将军功在社稷千秋!”
“民生艰难,不过力所能及之事耳。”
田信面前摆着小桌,他铺开一卷竹简审视内容:“伯雄来的正好,这段时间里,此类琐碎政务令我厌倦。”
罗琼探头来看,竹简内容围绕两个方面产生,一个是土汉之民抗令,如随地便溺、饮用河水之类;另一个是外出伐木的人群发生争执引发的斗殴。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相关军吏审判,现在上报审判经过和处罚决定,田信这里签字后,就会执行相关惩处。
罗琼也拿起一卷竹简翻开审阅:“将军名动中原勇冠三军,今三方休兵罢战,将军何不乘机招纳贤良俊秀充实幕府?”
这些零碎政务交给各类功曹处理即可,毕竟有成熟的幕僚体制。
见田信沉吟,罗琼进言:“将军,实不该拖延至今,已惹人非议。”
“唉。”
田信只是一叹,放下笔,抱起茶碗挪到身后火墙处,背倚温热火墙,双手抱茶碗在丹田,语气寥寥:“伯雄,我不怕做琐碎事,只是厌倦争执。樊城那一箭,虽射在我身上,射死的却是一举光复中原的战机。”
这一箭很重要,田信怀疑射箭者不仅仅是忌恨自己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北方来的奸细。
当时于禁七军投降,庞德部覆灭,曹操所率大军还在雒阳。
只要击破宛城擒杀曹仁,大军势如破竹北上即可,拦在面前的只有驻屯宛城的徐晃部。
中原空虚无防的战机就那么错失,这个战机只存在十天左右,过期不候。
左右无外人,田信就说:“我本以为董恢统率宜都夷兵营,应出自是枝江董氏,后来才知他是襄阳人。我本以为习宏与你我一样是寒门子弟,不曾想他家世代簪缨,是公侯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