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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资历、战功足够的甘宁虽然随军出征,可已经心灰意冷,部将丁奉及部曲都已转拨给陆逊,又转拨给潘璋。

连自己部曲都守不住的人,如何能慑服其他将领?

周瑜死后,甘宁日益凶暴,除了吕蒙外,再没一个朋友。

孙权深感孤苦,流涕哽咽:“孤德薄,父兄皆早丧,公瑾、子敬国之藩篱,亦先后弃孤而去。今阿蒙一去,孤之心痛,宛若双臂寸断!”

吕蒙也是淌泪不已,倍感呼吸困难,泪湿领口:“不能使至尊全据荆州扫除睡榻之敌,此臣平生之大恨也!”

言罢双目圆睁,孙权紧握吕蒙的手,再无一点回应,顿时哭嚎:“阿蒙!阿蒙!何舍孤去?”

帐内拥挤的三十余人多是垂泪,吕蒙部属更是单膝跪地,低声啜泣。

仅存的挚友病亡军中,志气不能舒展含恨而亡,使得甘宁此刻哭的最为狼狈,以至于当场昏厥。

帐外更多的军吏听到哭声也是纷纷单膝跪伏在地,许多人垂泪哽咽。

夕阳时,匆匆打扫完战场。

于禁被田信喊到城楼,城外尸体堆放成片,轻重伤员正相互搀扶朝吴军码头营垒赶去。

城下吴军俘虏只穿单衣瑟瑟发抖,打扫完战场后又接到奇怪命令。

这些俘虏也没办法,只好排队在锅灶前,用混合草木灰的温水洗手,洗手后才被割破右手掌心,简易包扎后放走,也两人一组或背负,或抬架一具尸体撤离。

于禁来时,田信正与潘濬闲聊:“收缴铠甲务必以沸水烹煮,能用则留,不能用就回收重铸……不,这样费时费力。稍后我就焚烧这些铠甲,皮革自毁,留下铜铁之物重新锻造吧。”

潘濬心疼:“将军,这可是三千四百余副甲胄。”

“烧了不值得心疼,我就怕疫疾传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