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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缓缓抬起手,左右弓手张弓欲射,田信大声回应:“若是先吴侯孙伯符,确是英雄,我甚是景仰。今之吴侯,食腐之鸦也!尔再呈口舌之利,必教汝万箭穿心而死!”

使者后退三步,再次屈身长拜:“谨望将军深思。”

“不必深思,我听闻吴侯毒杀周公瑾,如此嫉贤妒能之人,焉能得英杰效力?”

使者面容失色:“将军欲引一城军民俱亡焉?”

“昔年庞士元为周公瑾帐下功曹,典持机密构划入蜀大计。周公瑾面见吴侯后暴亡,庞士元吊丧后遁走投效汉王,献攻取益州之策。此我军将校皆知之事,又非栽赃,如何说不得?”

“庞士元胞弟庞士衡乃我同僚,此当年旧闻,我如何不知!”

田信声音传遍城楼:“本应为尊者讳,然孙权接连背盟袭我。他愿做小人行径,天下人自能议其小人之举!”

吴军使者落荒而逃,城楼吏士无不惊异。

位次田信的护军罗琼也不知道当年旧闻:“将军所言是真?”

“若引孙权、吕蒙强攻,那我所言便是真。我军守住荆州,那我所言就是真。”

田信伸手接住身侧族兄田纪递来的战盔,搭在头上扎系盔带:“今孙权倾国来袭,江陵城坚,正好挫其锐气,使之主力困顿于城下。如此荆南郡县可多拖延时日,君侯大军亦能速到。”

不多时詹晏的首级送到城楼,田信想起襄樊战场时数面之缘,对依旧怒容显得狰狞的詹晏说:“兄先行,待我斩贼将后再行祭拜。”

他扭头看罗琼:“送其家中。告潘承明,宜厚葬。”

詹晏虽是宜都郡郡尉,可也是新升任的郡尉,此前不过中级军吏,家中估计不会有太多积蓄。

江心沙洲,吕蒙搭建木台,立帷幕遮风。

他正与朱然、虞翻等大小将校宴饮,使者脚步踉跄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