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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恢急忙提醒,指着水寨中升起的烟火:“营督,救火要紧。”

说话间他还回头看一眼下游,那里水师前哨还有三四里的距离,心中松一口气。

这么远的距离,水师是没法争功的。

水师前部督詹晏一袭涂漆皮甲,他左手紧紧抓在楼船护栏,身后是两架重弩和鼓台。

楼船战舰周围还有许多走舸、小船,不时从水中捞起溺水的夷兵、伤兵进行救治。

詹晏见沙洲水寨守军出逃,侧头:“传令,不做停留,直取敌东津水寨。”

东津水寨,文厚一跃下船,踩着及膝的冰冷汉水上岸,对出寨迎接他的堂弟文休说:“敌将田信骁勇,裸衣杀透文峰所阵,险些单骑突入寨中。文峰勇悍,也被田信阵斩。我看此人豪勇不亚甘兴霸,我江夏军无援,不若早退。”

文休是文聘养子,迟疑:“军败失利事小,损父亲威名事大。”

文厚抬手搭在文休肩上,右臂展开指着仓惶登岸的部下:“没了部曲,我文家将什么都不是。不若早早焚毁水寨,以提醒襄阳。”

襄樊之间,曹仁征集来的千余水军已搭好三道浮桥,他已在浮桥南岸渡口处设立本阵,赤幔帷幕旌旗招展,千余甲士列阵环卫,甲光耀人。

此刻正在设宴与胡修、傅方同饮,襄阳南部都尉李绪驻地是宜城,未战丢失宜城这重要屏障太过影响士气,已被曹仁收押,派人押解许昌听候处置,连军前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给。

胡修、傅方胆战心惊,好在有李绪背负罪责,他们两人只是来襄阳助战的援军。

饮酒间,最新战报从襄阳送来。

曹仁脸色微变:“小儿坏国家大计!”

他扭头看东边,那里天际的确有浅淡、消散的烟火迹象,本以为是战事焦灼引发的,不曾想江夏别部司马文厚竟然败退的如此快。

一座焚毁的水寨对詹晏毫无意义,遥遥看见襄樊之间的浮桥,詹晏立刻调转船头溯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