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洗手后,小心翼翼拿着红糖点心品尝,田信手里拿一枚不吃:“现在孙儿是营督,官秩比千石,又行宜都郡尉事。因而编入吏籍,家室亲族照例是要迁入江陵城中定居。”
田维年轻时见识过雒阳风华,区区糖酥还不放在眼里,架不住这糖酥来历精彩。
他细嚼慢咽,询问:“即官千石,又督一营,不知能有多少部曲?”
从汉中逃来的老乡多安置在糜城周边,正是聚拢乡党,一起富贵的时候。
田信只是笑笑,已经没有先发优势了,招养部曲哪有那么简单?
例如裨将军夏侯兰,统率荆南五营夷兵,部曲私兵不足百人。
就说:“孙儿月俸八十石,也就能蓄养壮士二十人。”
月俸三石,足以召集到敢战的丁壮。
田信说着将手里糖酥点心递给小妹,又说:“孙儿此来,亦有募集部曲之意。”
廖化已经暗示过这个事情,夷兵营里只有寥寥十几名军吏是汉人,余下军士、军吏多是荆南蛮夷,有必要加强田信典肃军纪、刑法的执行力。
田维缓缓点着头,目光环视庭院周边:“部曲一事好说,待你伯父、叔父回来,我就让他们前往各屯召集壮士。可我已不想再做迁移,今大战将起,留在屯中如路边荒草,不难保全性命。”
田信闻言内心松一口气,谁都知道糜芳镇守江陵,守护全军家眷的用意是什么。
谁也不会想到糜芳这样的人物会叛变,这几乎是违背常理的事情。
也理解祖父的担忧,路边野草时时被收割,却没人会来刨根,谁来了给谁交税、交租。
稍作沉吟,田信询问:“廖主簿已在江陵城中调拨了宅院,阿爷不舍田园,那孙儿只好带小妹去江陵。孙儿身在军旅不便照料小妹,求情将小妹寄养在君侯府上可好?”
“也好,若不能成,就让田纪夫妇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