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起身放下酒杯拿起帛书扫一眼,抛给邓贤:“引他到正厅,我见见这个廖元俭口中的异才。”
正厅,田信落座不久,孟达就从客厅屏风后的侧门走进来,呵呵做笑:“颇多应酬冷落了先生,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府君谬赞,小子岂敢称先生?更不敢谈指教,只是有一点愚见。”
一听田信这个懂汉中地理的少年竟然是熟悉的关中乡音,孟达心里舒坦,随意抬手:“愿闻高论。”
“田某年不及弱冠,论对汉中地理、人情风俗了解,远不及诸多长者。能说动廖主簿,原因有二。第一是田某善奔走,奔走山林如履平地;其次是田某及父老迁移途径房陵郡时,已有了攻破房陵的计策。”
“房陵?”
孟达凝声,随即恍然做笑:“房陵地势群山遮蔽,远在南阳之侧,荡寇将军尚受阻于襄阳,更别说区区孟某。况且房陵县城三面环山,险峻异常。攻拔房陵,兵少不能成事,兵众则得不偿失。”
田信右手食指指在自己鼻尖:“孟府君所知,亦君侯、廖主簿所知。廖主簿举田某于此,正是因为田某有破房陵之策。只要锐士千余,即可拔取房陵。”
孟达敛笑:“可是奇袭之策?”
“孟府君,仅仅奇袭是不够的。如府君所言,房陵虽非坚城,却形胜于险。若远道来攻,不能速胜,有覆军之险。”
“那还需要什么?”
孟达所问,田信笑而不语,孟达也是做笑:“既然先生已有良策,待本官禀明左将军,若得左将军许可,再请教先生腹中良策。”
待田信退出大厅后,邓贤忍不住低估:“舅舅,这小子真有攻破房陵的计策?”
“应该不假,不然廖元俭不会举荐一少年来我军前。”
孟达抬手抚须陷入沉吟,若现在攻下房陵,必然会遭到汉中曹操、南阳曹仁的联合夹击。
攻打房陵有风险,要避开敌军耳目,不然大军翻山越岭轻装行进抵达房陵,等待的可能是一个大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