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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行了一小段时间,魏斯发现敌军巡洋舰正从远处杀来,遂让留下来打阻击的战士做好撤退准备,等敌舰稍稍靠近,立即使用缴获的敌军信号弹,试图引导敌军炮火轰击敌军地面部队。对面的诺曼部队不甘示弱,亦以信号弹还击,结果出现了交战双方互射信号弹的奇葩场面。飞来飞去的信号弹,让诺曼舰员无法分辨目标,它直到靠近,也没有轻易发炮。

打完信号弹,魏斯令战士们分散撤离,在后面山头重新会合,并且叮嘱他们沿路注意隐蔽,枪法好的尽量利用地形打狙击——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尽可能迟滞敌人的脚步。

对面枪声一停,诺曼人这边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对,顶在最前面的士兵迅速起身,以战斗战斗侦察队形向前推进。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有意避开对方呆过、走过的区域,分两翼进行迂回追击,就这样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对手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再往前追,还时不时挨冷枪,士兵们很是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作为队伍里射术最精湛且自带火控雷达的特殊战斗人员,魏斯照例拖在了后面,他拿了一支半自动步枪,带着所剩不多的子弹,“三步一回首”,用中远距离的精准射击干掉了好几个诺曼士兵。视线中,诺曼战舰在他们刚才激烈战斗过的位置悬停,并且放下了吊舱,看样子是要跟地面部队进行深入的沟通协作。魏斯估测了一下,因为自己此时所处的位置靠近山头,离之前交火的低洼地带较远,而敌舰的吊舱上升到一定高度时,跟自己的直线距离约2500尺,处于枪弹极限射程边缘。打断吊舱缆绳这种“神剧”式的情形自是不必奢望,吊舱通常具备一定厚度的钢制外壳,枪弹近距离打不穿,远距离更是毫无威胁,只有吊舱的玻璃窗是可能的突破口——钢化玻璃技术在战前就已经诞生,并且运用到了皇室甲胄和达官显贵的汽车、马车上,军队当然也有使用,小到防毒面具,大到战舰指挥室的舷窗,但受到了成本造价的制约,普通位置的舷窗还只能使用加厚的玻璃。

在有敌对武装活动的区域低空飞行,敌舰露天战位上的舰员都很谨慎,根本不会伸出脑袋或者探出身子来给魏斯打,他遂将目标锁定在了那吊舱上。当它从地面上升,逐渐来到最近距离位置,魏斯全神贯注于半自动步枪的机械准星,屏住呼吸,绷紧身体,准备祭出自己优等的静态射击技术……

第091章 生命之痕

啪叮……

这个从吊舱外传来的清脆声响,听起来像是车轮下蹦起的石子打在车底板上,似乎司空见惯,不必担心。吊舱里唯一身穿防水野战服且领口佩戴着金色勋章的军官循声望去,瞳孔却因诧异而缩小:位于吊舱侧面的方形玻璃舷窗上出现了放射状的裂纹,仿佛放大了许多倍的冰花,但冰花附在玻璃表面,眼前的裂纹却贯透了玻璃。

啪叮……

又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响从几乎一模一样的方位传来。这次,吊舱里的三双眼睛都看向了那一面的玻璃。

一次可以是偶然,再来一次,绝逼是蓄意为之!

在那块玻璃上,相隔几寸的位置,又一个发散状的裂纹赫然出现在那里,而且碎裂的范围明显更大了。两者交错互连,霸占了整面玻璃的一大半。

也许只要轻轻一推,这片玻璃就会碎落。

啪当!

依然是一秒左右的间隔,这第三个声响明显是金属与金属撞击发出的。尽管玻璃上并未出现第三个裂纹,领口佩戴金色勋章的军官脸色阴沉的可怕,眉头简直挤在了一起。